五一假的第4天，也就是＂五四青年节＂，我要回和平门外的单位值班。

    5月3日大妹子和妹夫离开南郊爹娘处时，本计划一起就走了，可临走却改变了注意，上午8：00到班，早晨6：30出发完全可以赶得上，如此可在爹娘处多待一个晚上。于是送大妹他们到城南客运站后，我又折了回去。爹问早上吃什么，我说早饭你们不用管，只管睡你们的觉，我也不给你们做，起来直接就走人了，若想吃的话顶大泡个开水泡馍了之。晚上看电视时又与爹娘约定，早晨因为起来早，为不打扰他们休息，就将告别提前到现在了。

    可我在睡梦中被爹的训斥声吵醒了，即而爹在叫我去吃荷包蛋，否则不一会就凉了。起来看手机，才5：00。原来不知娘什么时候已起来给我热好了馍，还打了两个荷包蛋。爹狠声说，你这病早晨最危险，却偷偷起来弄这一摊子算怎么回事吗，你把我整不死你歇不下。我也报怨娘不该起来这么早，这么早我也吃不下去，再说现在不比那二年，对我来说缺睡缺玩不缺吃。搁往日，像爹这样的态度，娘定会更加高声且据理力争地扭转局面，但娘现在没了力气争辩。娘的假牙还没有戴，嘴里扑着气说，你儿出门上班你们都不给做早饭吗？我本想说像这么早我们一般不管，但考虑到娘的感受，说好好好，既然老娘做了，我就吃吧。娘还要切莴笋调，我不让，娘坚决地切调了。我吃了一个荷包蛋，又就吃了一个蒸馍。也怪，往日7：30甚至都没有食欲，今天却不然，娘的荷包蛋打得不老不嫩，挺好吃。娘叫我把另一个也吃了，说过去一人要吃几个哩，顶饥又不渴。我说饱了，将碗放进了锅里。爹还在沙发上发着狠声，我说，已经起了做了，就别指责了，都别生气，尤其别将我娘气坏坏了。

    75岁的娘，心脏病、慢性肾病缠身，去年做了心梗手术，之后忘性日增，也时常犯糊涂，晚上就曾疑问我，你媳妇是不是回周至娘家了，怎么就忘了给她姐捎点东西呢，她姐对你们那么好。

    我们又各自睡去时，才5：24。可我再也睡不实，挨到6：00起来，干脆走吧。悄悄下床，爹娘和小妹睡的主卧门开着，娘闻声说，路上慢着点。我进去，爹也没睡，躺在单人床上看手机，我去抚摸了娘的脸和头发笑说，快慢得看527路司机。妹笑说，娘是让你走路慢点。

    告別出门，乘电梯下楼，在石榴树下照例回头望19楼我家客厅窗户。我知道娘正在睡觉，不可能出现在距主卧最远的客厅的窗口，果然窗户关着。待出了小区大门要拐向城南客运站方向的路上时，下意识地回望了一眼窗户，娘竟真的就爬在窗口上了。

    我和娘几乎同时举起手摇动。娘啊，你这早餐也太早了呀。回到和平门单位时，才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