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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的天堂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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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芝俊
1936 ~ 2018
  张存仁
1938 ~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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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姜芝俊
出生:1936-07-15
逝世:2018-04-29
祖籍: 山东平度
宗教: 佛教
职业: 五七工
姓名: 张存仁
出生: 1938-08-20
逝世: 2020-01-19
祖籍: 山东平度
宗教: 佛教
职业: 工人

                          
     回忆我的父亲母亲,其实是回首我们成长过程中他们相伴一起走过的日子。
     父母从小在山东平度长大,爷爷和姥爷是朋友,给他俩从小就定了娃娃亲。母亲在少女怀春的时候,别人老远指着父亲说,那就是你的小女婿,她那时只敢低头咬手指头。在大跃进时,他们结婚了,算是先结婚后恋爱吧,不久生下一个女儿,是我的大姐吧。爸在家挣工分养活一大家,还要供叔叔们上学,日子看不到希望。妈是位睿智行动力强的人,听说东北招支边的,就动了心,并成功地说服了爸,抱着女儿、背着行礼卷、怀揣爷爷给的15元钱,在1960年的冬天坐轮船和火车闷罐,以比要饭好点的条件来到吉林省靖宇县叫八宝的深山里当烧炭工人。由于生活艰苦医疗条件差,从山东带来的女孩也就是我的姐姐天折了,后来生下大哥,大姐,我上面还有个哥也夭折了,我,还有小弟。
     后来,长大了我知道,大哥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是爸打听到的偏方,妈坚持给哥洗了一百天,感动天地,哥哥奇迹般的好了。爸爸时常讲他遇到的“三大险”,每次都化险为夷,再就是妈妈46岁那年,宫外孕差点离开我们,这都是上天在保佑他们这对朴实苦难的夫妻,因为他们没有一点坏心眼。

    东杠(我现在也不会写这个字,用“杠"代一下),是县城东北侧一处高地,70年代这里是排排相连的草房,一路基本看不到砖瓦甚至沙粒,下雨天黄色的稀泥能淹没脚脖。两间草房是父母白手起家,买的第一套房子,这是他们60年从支边到东北打拼了十年才有了属于自己遮风挡雨的栖息地,我的记忆也是从东杠开始的.....
     父亲在化工厂当工人,母亲是五七工后来在家属队上班,他们的工作三班倒,常常熬夜上班,工厂生产活性碳,环境非常恶劣。我记得4、5岁时的一个雨后的下午,我突然想去化工厂找爸爸,我穿着哥哥姐姐的雨靴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家走了两里路到工厂门口,不敢进去,因为看大门的“老季”长得太吓人了。我一直在门口翘首以盼地等我爸,后来我爸看见我,问我啥我也记不得了,反正也没生气牵着我的手回家,我一路上,觉得爸爸的手很温暖很有力量。
     大约74或75年一个早晨,我醒来,发现什么都变了,发现房子变了,邻居也变了,什么红灯、王小子、于小子等等多出来许多小伙伴。这是父母第二次买房子,新房子也是两间,但位置很好,靠近长江小学,父母是为了我们上学借钱换了房,后来又接了一间,我们的住房条件得到了巨大的改善。
    父母都是深爱着他们的四个孩子,爸爸严肃些表达少一点,妈妈像老母鸡一样,她到哪屋我和弟就跟到哪。 
     七岁时,爸爸带我到小火车站西边砍柴,去时用单轮车推着我,我一边看风景一边和爸说话;到了地方,爸砍好柴我就一点点往外拖;回来时我依旧坐在车上,上坡时下车帮爸推车,那是我人生第一堂劳动课。爸总是说 “海会干活!”,他一夸我,我就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看来身教重于言教、好孩子是夸出来的,这话是对的,起码我是受益者。
     我小时候很贪玩,邻居年龄相仿的伙伴给我带来了快乐的童年,小学三年级之前,我学习好差,经常不写作业。爸不太管我学习,一年级第一次家长通知书我看不懂,爸在和泥收拾房子,我兴冲冲给爸看,希望能表扬我学习像干活一样好,可爸只似笑非笑地说了声 “考的不咋地!”。后来,哥哥考上了师范,我妈也感觉到学习的重要性,天天看着我在家学习,我家窗前,经常挤着几个小伙伴瞄着我,等我出去玩,我的心也像有猫爪子在钩,但是平时善良的妈妈这时绝对不松口,我这棵歪脖树也硬被她扳过来了,小学四年级居然戴上了三道杠,当上了三好生,每次看我拿回奖状,他们都特别开心。 
     妈妈比爸爸爱好广泛,会讲故事,会下象棋、跳棋,还会打算盘,这些她都教会了我们,还经常陪我们玩。妈妈会照顾爸爸,早上给用开水给爸爸冲个鸡蛋喝,中午晚上给爸炒两小菜下酒,爸就给这个孩子夹点给那个孩子夹点,中间自己也喝一小口,妈妈基本不吃好的。我觉得年轻时妈妈爱爸爸更多些,老了,爸爸也知道疼爱妈妈了,无微不至地照顾妈妈。
     小时候,我最调皮,所以挨打最多,妈妈在生前,多次嘱咐我不能打孩子,这是隔代亲吗?可能不全是,责任主体变了,心态就变了,应该叫隔代溺爱吧。
     爸妈在家里房前屋后种了好多菜,自己家吃不完,就出去卖掉。我高中时,春天卖过韭菜,秋天卖过白菜,但我性子急,一会儿没人买,我就主动降低价格。
     爸妈上班三班倒,他们最喜欢上下午四点到晚上十二点的班,因为这样,还可以上山砍柴或者种地,下午稍微休息会,接着上晚班不太耽误。爸一辈子出的汗比他一辈子喝的酒要多的多。妈上班、跟着干活还要做一天三顿饭。妈有时也发火,掉眼泪,主要是我们不懂事或者爸买东西花钱多什么的,爸一般不吱声,爸妈要是吵起来,我就特别害怕。
     记得,考上军校第一学期,爸给我来信,告诉我,这是万里长城第一步,不要松懈,还要继续努力,可惜我当了耳旁风。如果当时能听爸的话,或许,我这一辈子还能有点作为。
    2012年以后,我年年都回来陪爸妈过年,我知道他们的状态一年不如一年,弟弟也几次回来为他们检查身体,姐姐、哥哥在家陪伴他们最后的两年,想不到这么快,2018年、2020年母亲和父亲相继离开了我们,一切都变成永恒的回忆。妈妈走前,和我们说了很多,她说她疼,活够了,她说她舍不得我们....。爸听力不好,但他不糊涂,大事都早安排好了,走前助听器电池没电了,还没找着电池,他就没抢救过来,离开了我们。爸一生缺少母爱,习惯了孤独,走时也是轻轻的,没有牵挂没有告别。从地区医院到县殡仪馆路上,我一直握着爸爸的手,依然感受到他的温暖和力量。
    “如何面对,曾一起走过的日子,现在剩下我独行,如何让心声一一讲你知....”,父母走了,我一想起这句歌词,我就特别伤感。有时也安慰自己,他们一生慈悲为怀,积善积德,走时都很安详,没遭受太多的痛苦,也没留什么遗憾,更不想给儿女添负担,父母应该是含笑九泉了。今生,我们父子、母子间用 “一辈子、一生情”相约来生缘,来生我们还做您们的孩子,来生做向您们报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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