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又是一年,周日携子瑞去奶奶家,午饭后稍事休息,便与母亲、姐姐一道去城墙外河边去烧纸钱,母亲确实老了,但她依旧想表现的健壮,过拱桥下台阶时脚步碎,一个踉跄,我赶紧扶住,母亲说:我气的路都走不好了。
立秋后的暮夏还是那么的热,过城门右拐,经凉亭,下台阶,临近亲水台,我觉得父亲曾端坐在护城河边垂钓,那是父亲一生最爱的户外活动。
姐姐去寻可以在地砖上画出线的砖块去了,母亲也很积极地随从,荷叶连连,荷花艳艳,或青或黑的莲蓬散落其中,偶尔的风也是热浪袭来。
画好了五个圈圈,献给归属父亲的圈圈点燃纸钱,姐姐哭了,母亲在身后,我不敢看,嘴里念叨着,是对父亲的怀念,也是对未来的期盼。风偶尔吹来,化着灰的纸钱飞舞着,奶奶说不要挑碎了,要整整齐齐的,闷燥的午后,有汗有泪有纸钱灰,渐迷了眼。父亲,你在那边还好吗?应该很好,不然怎么那么久了都不到我的梦里来,可我依旧记得你的样子。
纸钱烧尽,奶奶对子瑞说:给爷爷作个揖吧,子瑞认真地作揖三次,回头对奶奶说,我给爷爷磕个头吧,话罢,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奶奶,姑妈和我顿时泪奔,他虔诚的跪拜,思念与他顶头的爷爷,也是到天上去的爷爷。
血浓于水的亲情的种子在不知不觉中萌芽成长,奶奶说爷爷要是活在当下该有多好。
父亲,我们都没忘记你,就连那年离开时才四岁的子瑞都记得你,我依旧记得我带着鹏飞子瑞深夜守灵跪拜,父亲,愿天堂没有病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