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4月2日,也就是四十年前的今天,是我们的一家塌天的日子。这一天,父亲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时年58岁。那年我十七岁,妹妹十六岁。
在父亲去世四十周年的日子里,好想写点文字留在这里,这是我能做也是应该做的更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我以为父亲的祖籍是辽宁,这是我从小填写各种表格时原籍那栏总是填写辽宁,加上父亲一口的辽宁口音,让我无疑我们是辽宁的后裔。直到近两年家兄的闲聊中才知道,父辈的祖上也是山东,与母亲的原籍紧挨着的。母亲老家是威海,父亲老家是蓬莱,蓬莱大宫屯就是我的祖家。我们都是山东银!!
父亲很早就从辽宁的家中出来,参加了抗美援朝的大军。记得父亲好像是炮兵,身上没有伤,但荣获了好多的军功章。当兵的岁月何其艰苦不说也能想到,爸爸说他们常饮马蹄窝中的水止渴。后来在56年的时候爸爸转业去了北大荒,在七星泡农场工作生活了二十多个年头。 那里的条件异常艰苦,环境非常恶劣 。开荒、种地、防风、种树、筑水坝,我知道的七星泡的水库是爸爸当年带着几十号工人修建的,爸爸做过生产队长,后来做了加工厂的副厂长,再后期又在农场的小卖店做负责人,现在应该是叫经理吧,那个时候叫主任。经营的业务好多,卖粮油、卖肉菜、承衣、理发、修表、照相等。直至逝世父亲一直是这个小卖店的主任。
我所知道的父亲的事情不多,特别是父亲在从军以前的过往几乎一无所知。父亲逝世的时候我们还少不谙事,父亲留给我的记忆只有黑黑的脸庞,庄重严肃,不苟言笑,正直、慈祥又善良。爸爸用他的勤奋和厚道,赢得了人们的赞赏。和父亲在一起工作过的叔叔阿姨们都钦佩父亲正直善良的人品。
父亲死于肝病,他的身体是文革造成的,颠倒黑白的红卫兵小将,是非混淆的造反派,父亲被冠以“走资派”受到了冲击。强压、改造、无休止地批斗把父亲的身体彻底搞垮了。 他的脸色蜡黄,身形清瘦,一病多年。 父亲诚信中医,家里常年熬着中药,父亲永远吃着小灶。有个偏方叫苏油炖公鸡鸡,为了能让父亲能经常吃到这个苏油炖公鸡,妈妈竭尽全力弄苏油养小鸡。小卖部的上海知青小陈哥哥带着一波小青年把搞来的苏子炒熟后压出油,方法之原始用心之良苦让我现在想起仍能为之动容。谢谢小陈哥哥,谢谢帮助过我们的朋友们。后来爸爸的身体一度好了起来,感觉上没有任何问题了。可就在这疏忽之间,三杯二盏淡酒,爸爸的病复发了。
复发后的病情变本加厉,看着父亲疼得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掉。中西医兼治,但已无济于事,死神毫不留情地夺去了父亲的生命!58岁,没能继续陪伴妈妈,没来得及看到两个最小的女儿的后期成长便去了!一家人崩塌了顶梁柱,瞬间陷入悲摧的境地!此后的母亲在悲痛中撑着这个家,历尽艰辛把两个女儿照顾成人,亲爱的妈妈——伟大的母亲!
时间转瞬过去了40个春秋,呜呼!母亲也于2001年5月17日作古。在纪念父亲逝世40周年之日,在又一个清明到来之际,割不断血脉情缘,冲不淡浓浓情思。守望苍穹让我们和二老借着日月之光相互遥望。亲爱的爸爸妈妈啊,女儿想您们呀……
禀报二老:子孙平安,各有成就。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好想告诉二老这些年家里的每一件事情。
愿父母安息......
2017年4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