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窦文涛的圆桌派，讲父母的那期，他回忆起母亲中风前最后和他说的话，仍是我很好，你放心，听了让人泪目，他说自此他妈妈就失语了，看到此，想想我的妈妈，悲从中来。
     妈妈身体变差是从14年摔了腿开始的，在那之前即使有糖尿病，也是打针吃药控制着，别的毛病是没有的，腿摔坏了，整整两年休养后，路是可以正常走了，可是终究还是影响到了，行动逐渐受限，体重也慢慢降下来。17年春节鼻腔手术后病理查出有癌细胞，紧接着就是放疗，虽然控制了癌症，但对身体损伤很大，治疗后出现了体重下降，食欲减退，味觉和嗅觉丧失了，听力也受到了影响，复查两次后都再未发现扩散的迹象，即使有以上的症状也觉得是值得的，可是病魔终究没有放过她，19年底，检查发现已经扩散，我回家后她听力已经很差，身体也很虚弱了，整日躺着，不时疼痛，这时她已禁不起放化疗的折腾了，大家就想让她减轻痛苦，她日渐消瘦，进食越来越少，疼痛越来越多，原来可以下地后来逐渐只能卧床，直至不能进食饮水，她的身体一寸一寸被蚕食，我想起史铁生的散文里也有对于健康的描述，从健康的人到坐轮椅，再到一步一步更衰弱，从愤怒，无助到认命，一路向后退，却退无可退，真是每况愈下又无能为力。
    最近的疫情文章里有这样的话，别人眼里的一粒灰，落在自己头上都是一座山，失去家人对于别人没有什么，至多安慰你节哀，是的，那样普普通通的日子，一辆普通的移动车推出医院，可是谁能知道我的妈妈躺在上边，她已经离我们而去了，那种哀痛真是无以言表。
     现在还常常想，如果她好好注意控制血糖，会不会比现在好点，如果再早点发现鼻腔的肿物，早去检查是不是会好点，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
      回想起在医院陪护的日子，妈妈躺在那里，呼吸沉重，可她还在，窗外飘着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