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抓周庆生  厌文喜武
甘凤池爹回到家中。太阳还没有落山。进入房中，对老婆温存一番。抱起儿子。笑眯眯的端详:墩实而肥嘟嘟，紧闭两眼，时不时握拳舞动几下。越看越开心，便一手托抱儿子，另一手解开包被下端一角，摘下骑挡尿布，手指拨弄几下儿子小鸡鸡，喃喃自语：“儿子啊，今后传宗接代靠你了。”只见儿子小鸡鸡一挺，一股清流喷出，直射他低头正端详的老子脸上尿花飞溅。凤池爹哈哈大笑：撒尿发飙 身体壮好，撒尿滴淌 天生病秧，大喊好兆头。便轻轻将儿子放到床上。料理一番。并对老婆说道。我先给你热稀饭。顺便把中午的菜热一下。我们一起吃晚饭。饭后，点上油灯，凤池爹捧着小茶壶爬上床。与老婆商议今后事项：“明日向邻里亲戚送红鸡蛋报喜，一个蛋送人是哄小孩，不可，两个蛋是卵蛋。不妥。4个鸡蛋是死的谐音。是咒人，不行。5个蛋称为乌龟蛋，这是污蔑人，找骂。8个蛋成双蛋数，也不行。就照祖传风俗习惯。嫡亲不过郎舅，舅舅为大，应该送9个红鸡蛋。四邻为大，每家送7个红鸡蛋。平日走动的亲戚朋友，也送7个蛋，儿子过周岁，肯定要办酒席。不准备请的亲戚朋友，就送三个鸡蛋报个喜。”老婆也觉这样甚好。
说话时候凤池爹准备脱衣就寝，老婆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你把对门房间门板下下来，另外支张床单睡一个月。我是产妇红人，身上不干净。大男人要洁身自爱，不可沾上污秽。另外,王婆婆留下一包灯芯草,分3份煮汤给我喝,好催下奶，喂你儿子。凤池爹满口应承：“这就去煮汤。明天到镇上买几个猪蹄，杀只老母鸡煨汤，让你好好补一下身体。”凤池妈弱弱道：“使不得，王婆婆嘱告，产后元气大伤，十天半个月内不能大补，多吃点溏心蛋就行了。快去煮灯芯草水。”凤池爹听后觉得有道理，转身就去忙得不亦乐乎。
日子过得快，凤池己出生百天，南京人称摆酒席庆贺叫“过百岁。”凤池爹备下酒席，仅请舅舅和四邻，杯觥交错之际，恭请秀才出身当私塾先生的舅舅给外甥起个名子。舅舅思索再三：“你家房屋座北朝南就是凤凰山，两头中间有囗大池塘。山水风景画一般。我看就叫甘凤池。”众人齐声称好，都认为叫起来响亮爽囗。一锤定音，从此流传数百年—江南大侠甘凤池名扬天下。
光阴似箭，甘凤池已出生周年。夫妻俩掂量这几年风调雨顺,庄稼收获硕丰，又遇上添了个宝贝儿子，决定办几桌酒席，儿子诞生周年热闹一下。于是康熙二年生曰这天，亲戚丶四邻丶好友应约纷至沓来庆贺。开席前按例焚香祭祖后，将大八仙桌抬到堂中，桌面四边放上元宝丶书丶笔丶算盘----十来种物件，然后抱过甘凤池坐在桌中心。大家纷纷拍打桌边，招呼甘凤池来取宝物。凤池四下打量桌边各物件，抬头茫然巡视着围着他的大人。就在他转头向后看之际，便挪动屁股快速向一个旁观小孩爬过去，一边伸手要小孩手中木制刀玩具，邻居家小孩见状忙递上，凤池接过小木刀，上下挥舞，开心极了。凤池爹见状，也急了。绕过桌子，分开人群，从儿子手中夺下小木刀，随手抓起一支笔，塞到儿子手中。顿时不干了，气得哇哇大哭。并将手中笔，在桌子上跺了几下。顿时毛笔头跺掉了。凤池爹见状，心里也急了，赶紧抱起儿子，哄起来，我儿子居然爱武，今后就练武,免得受人欺侮.随后招呼众来客入席,杯觥交错,热闹一番.
甘凤池会走路后，越发不得安生一会，成天赶鸡打狗,搞的鸡飞狗跳.攀树下塘，没有一会安定时候。凤池爹以为老年得子，宝贝的不得了，你就随他去顽皮了。
转眼甘凤池5岁了，于是凤池爹准备了四色点心礼物牵上甘凤池，到了凤池舅舅家，请舅舅给凤池启蒙教习。舅舅见外甥，个子不高，身体挺结实的，龙眉凤目，天庭饱满，地角方园。真可谓舅舅瞧外甥，越看越喜欢。便应承下来.牵着凤池到另一间学堂,将平日座椅搬到案桌一侧,让舅母取来”天地君父师牌位”香炉烛台香烛等物品布置案桌上,焚香燃烛,令外甥三跪九叩,撒去”天地君父师牌位.”再对孔夫子像三叩首.最后对身为舅舅的先生三叩首跪拜,舅舅满心欢喜拿起朱笔在甘凤池额头眉心上点了园园朱红点,阁笔扶起甘凤池说道:”今日已为你启蒙,收录我的童生,外甥儿你务必勤奋苦读圣贤书,将来出人头地搏取功名,不负父母及我先生一番苦心培养.凤池答应喏喏.
刚开始对读书还有信心，摇头晃脑背<百家姓>书，三五天时间一长，便不耐烦。开始对认字背书不感兴趣。时常把书放在一边，做些小动作，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开始前后左右与其它同学们，嬉笑打闹，影响别人的习字做功课。免不了先生大声呵斥。终就甘凤池调皮捣蛋，始终不改。一天先生感到内急，安排大家背书，急忙跑到茅房。看先生一走，甘凤池就召集大家蹲一处,捧出蟋蟀盆，斗起蟋蟀来。过了一会儿。先生舒心扬气返回书房。远远看到屋中无人，急忙跑进来，只看到一群学生正挤蹲在桌下，正在斗蟋蟀。先生气不打一处来，大吼一声，“人哪？”学生门吓了一跳，四下逃窜到自己的座位。翻开书又读开了。先生铁青着脸，走到桌前坐下，不喝一声：“是谁带头斗蟋蟀的？”大家不约而同看向那甘凤池。甘凤池这才不情愿的低着头站了起来。先生大喝一声：“滚过来，给我背书。”甘凤池也不怯，拿起书走到先生桌放好，转过身朗声背：“赵钱孙李，先生没米，周吴郑王，先生缺床，冯陈褚魏，先生罚跪。朱秦----，”“啪”先生抓起戒尺猛击案桌喝道：“混帐东西，敢骂师长，伸出手来！”甘凤池也不示弱，伸出手掌心朝上放置案头，准备挨打。先生挥起戒尺就是一下。总以为像其他学生一样。喊痛，缩回手。但见甘凤池双眼圆睁瞪着老师，仍然将手掌放在桌上，纹丝不动。先生气急了。”啪丶啪”又是二下.眼看小手已紫肿却毫无怯色.先生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只好喝道:”滚回去,重背。”甘凤池回到座位上，心不在焉背他的“百家姓”。嗨，明明几个学长教我这么背的，干吗我挨打？一边搓揉小手，一边动起报复计划。只见先生瞌睡虫似的点了几下头，后便扒在桌上睡着了。甘凤池见状，稍稍站起摇手示意大家别出声。稍无声息走近先生桌前，端起茶壶静悄悄走门边，倒掉茶水揭开壶盖，掏出小鸡鸡对准壶口就热烘烘的尿尿。然后盖上壶盖慑手慑脚放回原处，回到座位读他的书。同学们见他一番动作,兴味盎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学生读书声是老师的催眠曲，久不闻读书声反道不习惯，不觉惊醒些。便抬头望去，个个交头接耳嘻嘻哈哈。喝道：“读书！”立马个个坐正捧书郎声读起来。先生这才放下冷脸子，端起小茶壶小啜一囗，便觉不是味，皱眉头又喝一大囗含在囗中品味。只觉得咸中有涩，还有一股骚味，便俯身吐了，这才掀起壶盖近闻，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先生拍案而起，抓起茶壶猛然砸到地下。“砰”然粉碎。大声喝到：“谁干的！”学生们个个惊似寒蝉，呆若木鸡，唯有甘凤池摇头晃脑曰：“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先生指着甘凤池骂道：“就你这个畜生胆大包天，竟敢如此龌龊捉弄老夫。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小东西？丨便四处找家伙。如此动静早就惊醒午睡的舅母，急忙起床奔出来。只见先生抓着鸡毛掸子快步奔向甘凤池，舅母也急跑一把抱住甘凤池：“使不得，使不得，打坏孩孑担不起。你妹婿老来宝贝蛋不能打，你历来品茶总先嗅后饮，今天怎如此猴急就先喝了呢？宝宝顽皮跟你开玩笑，孩子太小，不知天高地厚，计较不得。再说童尿仍是一味中药，况且是外甥尿，不碍事。”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心想确实打不得。怒火中烧之际，猛然敲桌：“滚，都给我滚。”众生尤如听到赦免令，一轰鸟兽散跑个尽光，舅母慌忙抓起书塞进书包，推着甘凤池赶紧往外跑。气得老先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蒙气。
甘凤池孤单一人走三步退二步挨到家，进门看到父亲冷若冰霜的脸，心知其它同桌已早就向爹娘告状。心里也悔恨自己玩笑开过了头。闯了祸。坦然跨进门，在父亲面前跪下叩头认罚。凤池爹见状：儿子已知错领罪，多责骂也多余。扶起儿子抱起来，叮嘱道：“开玩笑适可而止，奸促损人事不可为，先生是师父又是舅父需百般恭敬才是。明天爹和你一起向先生请罪，可好？”凤池紧紧抱住爹嚎啕大哭：“儿知罪，儿知罪了。”
第二天一早,凤池爹陪着儿子进了舅舅家私塾课堂.凤池跪下叩头,向先生请罪认错.凤池爹也忙着将老母鸡一篮鸡蛋递给舅母,忙不迭给舅爷打躬作揖赔不是。先生这才放下冷脸站起身回礼：“摆了，摆了，回座位去了。”凤池爹这才和舅母打声招呼告退。
这才平安几天，和几个同学结伙放学回家，路过一农户，遇上老母鸡“咯，咯，”叫着下了蛋，凤池立刻来劲了“看我的”，上前将竹篱笆扯开个洞，钻进去直奔鸡窝取蛋，不料一只看家犬也奔过来狂吠，吓的甘凤池撒腿回跑钻出竹篱笆洞，惹得同学们哄然大笑。凤池那能如此触楣头。放学后回家找出一张兜虾小网，溜出家门，在麦田埂边转悠，忽见一洞囗边光滑，立马张网罩住洞口，竹棍固定，提来一桶水就往里灌，只见一只硕壮田鼠窜入网中，说时迟那时快，一手提网，另只手一捋到底，将老鼠固定网底，随手就网打结，丢进桶里回家去了。
第二早上会集同学一起上私塾，走到咋天那家竹篱笆后，凤池悄声嘱告大家别出声，一齐蹲下。便从书包中拿出捆好的老鼠丶火石火镰及一小串炮竹，一群小伙伴立刻兴致勃勃围在一起看，凤池将炮竹拴在鼠尾上，用火镰敲击火石数十下，方才点燃火绒，凤池将老鼠拎到竹篱笆洞口，拆去捆绳，用点燃火绒点着炮竹引信。老鼠正愣神，猛然尾巴炮竹爆响，吓的老鼠猛的窜进院里，四处乱窜。此时院中鸡狗也被爆炸声惊吓的鸡飞狗跳，全乱了套。同学们高兴地又奔又笑。这家人也给惊吓的冲出来傻了眼。当听到院外孩子欣闹声，顿时怒不可遏抓起竹竿冲过来。甘凤池等一看不妙，一齐撒腿就跑。农户心思：都背着书包，肯定是前村私塾里的。急忙回屋穿衣套鞋急匆匆要到私塾去教训这几个捣蛋鬼。这农汉进了私塾门就叫骂，先生忙迎上打招呼。他推开先生四下张望，有几个童生低头看书不敢抬头，唯独甘凤池昂首瞪着清晰天真无邪大眼睛望着他。农汉也愣住了：我的个天，我什么时招惹你小祖宗了？得了，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吗？今天得罪你，真不知今后你怎么玩我？想到这，转过身对先生摇摇手：“没事，没事，”随手将火石火镰塞到先生手上，气冲冲走了。先生也明白：这小子又闯祸了。先生踱步凤池桌旁放下火石火镰，回到自已座位。凤池看到先生生气，也站起来，走到墙边面壁思过。
先生真烦凤池总是骚扰别的同学，不得己将矮个凤池安置到最后一排座位，不曾想第二天趁大家按先生要求闭目背书，他就悄悄将前排俩同学独辫稍扎在一起。等到先生叫起前排同学站起来背《千字文》就在他慢慢站起，另一个也站起米。先生狐疑，心想喊一个，怎么站起二个，还互相堆推搡。一个说：“先生叫你背书，你干吗拎我辫孑？”另一个：“胡说，先生叫我背书，你干吗抓我辫子，不让我站起来？”互相指责。先生走到两人跟前，见小辫子扎在一起便解开。回头看到甘凤池若无其事摇头晃脑闭着在背书，气得屈指就在他脑壳上钉了一脑叩：“混帐东西”他照就嘻皮笑脸，先生很无奈。
好不容易安生几天，临近中午见舅母提着菜篮到后院井台，舅母头上抹了泡花水，油光水滑一丝不乱，涂脂抹粉十分靓丽。甘凤池见先生埋头看书，躬身爬地溜进厨房，将一颗独响炮竹扔进灶囗里，又溜进座住。不一会只听一声爆炸和舅母惊叫。大家都惊呆了。只见师娘摸墙扶门跌跌撞撞站在门口喊救命，满头满脸都是灰，眼睛也睁不开。先生赶紧冲过去扶稳，回身吼道：“滚，都滚”一堂学生像受惊的兔子，瞬间狼奔豕突一哄而散。先生帮夫人洗涤干净，仔细到厨房察看一番，心中已有七丶八分想法。这个外甥实在没法教了。聪明却顽皮过了头，书又读不进去，罢了，罢了，朽木不可雕也。
吃过午饭匆忙赶到姐夫家，历数甘凤池种种劣迹，实在教不了，不必进私塾读书，今后再闯大屁漏，我可担待不起，甘凤池早就看见舅舅怒气冲冲直奔家中来，躲的不踪影。凤池爹妈不停鞠躬作揖赔不是，答应凤池不再上学麻烦舅爷。送走小舅子,凤池爹脸色铁青,扶着桌坐下,大喝一声：“给我滚出来，跪下！”甘凤池怯步跪在爹面前，准备好挨揍。却吓坏凤池娘也像犯错，贴着儿子低头罚站，害怕老公一怒之下，手重打坏儿子。凤池爹瞪着儿子：我也不曾妄想你读书成功，当官作宰，光宗耀祖，只望你能知书达理，理财算帐就算给祖宗烧高香。不曾想你如此不成器。知子莫过其父，儿子聪明伶俐，顽皮捣蛋，再就是人来疯，喜欢人前出风头显示自已，必竟人太小，尚不识是非好孬。私塾里那是富商大贾丶官宦大户的儿孙待的地方，和这些孩子混在一起，不知那天给我惹来坍天大祸，不上学也无所谓。想到这：“起来吧，从今往后你也不用读书了，帮家里作点家务，没事自已找乐玩。”凤池听到今后不用读书，开心极了：“是，孩儿听爹的。”
甘凤池头疼读书写字，却爱劳动，喂鸡赶鸭割草料，手脚麻利。摸鱼兜虾手到擒来。也最喜欢到打麦场上将碾石滚，沿场边翻跟头。乐此不疲，天天伙同大小伙子玩石锁丶举石杠，逐渐崭露头角，令人刮目相看。人人夸他后生可畏，就这么玩了数年，方园数十里已力大无人可比。
 
武术启蒙  拜师求技
自从不再读私塾, 整日待家在家里自娱自乐玩耍, 混迹大人之中逞强比试力量的各种玩艺. 力气渐长, 腰粗膀牡, 个子却不见长多高. 一天凤池爹套驴车给城里客户送几担米, 叫上甘凤池同往, 已经15丶6岁第一次进城, 兴高采烈跟车到江宁府城. 到了城里客户家, 甘凤池二下五除二利索卸下米入仓. 算完货款, 在门西，南门口找了家车马旅店住下, 当天晚上也赶不回去, 儿子第一次进城, 顺便带他逛逛市面. 江宁府最热闹不过夫子庙, 下午三丶四钟到了夫子庙, 那儿热闹往那儿跑. .到了夫子庙里大成殿西边广场,看到围观人一片喊“好”。看见是跑江湖练把式后，甘凤池就再不走了，看入了神。只要儿子喜欢，老子也只好陪着看热闹。天黑收场了，甘凤池向爹要钱送上，并热情帮助收拾，最后缅着脸提出要拜师。玩武术的师付留神看了看：身架不错，练武须从童子功开始，是块料。正思量着，凤池爹急赤白脸拉儿子。极力反对。难知甘凤池随手甩脱。反把老爹甩了个大跟头。师付哈哈大笑：“愣小子你敢把你老爹摔个跟头,我可不敢收你这个徒弟.”凤池爹不容易拖甘凤池回车马旅店,他却施出倔驴脾气不吃饭。凤池爹又急又气，思前量后最后决定儿大不由爹说，成全儿子志趣，好在看着儿子长大，顽皮而不讨厌犯嫌，学点功夫也好，不受欺侮。便答应，但要求绝不准混入江湖，之后还是归田娶妻养家。甘凤池满口应承。心里早就玩腻石锁丶石担这类，看到武术功夫喜出望外，岂不快哉
第二天下午早早赶到，还没开场，凤池爹恳请师付收儿子为徒。师付一直惦记甘凤池，见了后抓着胳臂膊就感到腱子肉实感，心中喑喜：“拜我为师即父，师道尊言，你答应吗？”甘凤池忙跪下：“一切听师父的。”师父忙拉起他：“别急，到前面写字先生那儿，写张拜师帖给我。我叫张长公,仍形意门派.”父子慌手忙脚跑去付资讨来一式二份拜师帖，二人都按下手印。甘凤池跪着递给师付。凤池爹赶紧递上仅有的卖米钱：“不好意思，请笑纳。”张长公武师推开,并递回一张拜师帖:“我们江湖上收徒不收师资，拜师回帖你收好，种田也不容易。好苗子徒弟可遇不可求更不易，老哥放宽心，师徒如父子，我会照应好的，天灾害病，生死由天，”凤池爹：“那是，那是。”说完，三步二回头挥泪与儿子惜别。
张长公师父由河北沧州迁徙江宁府，早晨在夫子庙东边荒郊白鹭州设立习武厂，教一班富家子弟习武收取师资，甘凤池也加入其中习练。下午则到天子庙撂场子卖艺。甘凤池随场打杂，逐渐也上场表演套路。必竟天资聪颖，师父又重点培训，技艺飞涨，对练中很快富家子弟无对手，力气超群，捍不动他。再后来师兄也只能与较量个平手。习武一年，甘凤池乐此不疲，勤学苦练，卖艺中渐显头角。有天下午表演中喝彩声不断，突然一外地游客抱着膀子跨进场中：“哼，那位是老大，老子想领教一下你的功夫。”张长公见来人面生，出言不逊，喑惊遇到踢场子的主，忙上前抱拳致礼：“请问阁下----”那料到甘凤池窜到师付前面，瞪眼怒目而视，那汉子一愣：“那来的小兔崽子，”伸出右手拍在比自已矮半个头的甘凤池左肩上，只见甘凤池伸左手掌擒住对方右手腕，顿感手腕尤如被钳住一般生疼。甘凤池随后上前一步贴上，右手抓住对方己两臂弯下来的胳膊肘，两手水平向外同时发力拉扯，尤如拉弓式。只一招“霸王捆肘。”只见那汉子惨叫一声，瞬间身体右倾斜飞摔出一丈多远，倒在地上喊爹叫妈不能动。俩跟班慌冲上去，架扶着分开人群跑了。张长公师父抱拳向众人打招呼：“小可的徒弟仅一招`霸王捆肘`，仍擒拿手也,使他人肩关节脱臼,难负巨痛自已弹跳飞跌而己,此仍四两拨千斤,献丑了，这小子是来踢场子的，望各位客官作个见证。”观众一致欢呼雀跃连称赞神功，了不得。师兄也个个佩服，张长公师父很开心，绝没想到甘凤池第一次主动护场子，就如此干脆利落摆平。自己选的传人没走眼，得好好重点栽培。
甘凤池一举成名,张长公师父也经常让他代师授艺.师兄也专找他对练搏击招式.对练中甘凤池做陪练,用功却很难使自己满意效果.给甘凤池当培练,那就吃尽苦头,逐渐师兄们都讵绝与他对抗性对练.甘凤池只好缠着师父对练,江湖上潜规则:为师秘藏几招不教,生怕教会徒弟打死师父.可是甘凤池天资敏捷,悟性极高,就在师父对练中逼急了,无意中使出绝招出手教训,吃了苦头的甘凤池就反复琢磨对练过程中关节，悟出真缔。张长公师父那经得起如此聪明过人的徒弟如此搜刮，己黔驴技穷，经常众人面前十分尴尬。甘凤池如此认真研习对练，次次从实战心态认真对练，即使习练套路也是无敌似有敌有板有眼操练，按实战要求绝不含糊每招每式习练。校场上认真，师父当然欣赏，可撂场子卖艺讲究表演艺术型套路，本指望甘凤池能撑场面主角，却经常被喝倒彩轰下场。必竟不如花拳绣腿中看。张长公师父深思熟虑后，决定让甘凤池提前满师出门。
选定日期，摆了酒席，三杯酒下肚，张长公师父对对面下席位甘凤池说道：“凤池，算起来你来了二年多，就目前你的技艺也不在师父之下。在你面前师父我己技穷艺尽，实在教不下去。就你天资继续耗下去，就误了你的前程。”甘凤池急眼了，离座脆在师父面前：“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要继续侍候您。”张长公大喝一声：“胡说！你二老在堂，你该尽孝为本。自古以来只有学生中状元，那有老师中壮元。凭你天赋聪慧，只要拜名师指教，你可成为武林之杰。岂能混迹江湖卖艺没出息。”吩咐起身入座。甘凤池三叩首，称“是！师命难违尊重师父训示.”张长公继续说道：“凤池你天资敏捷，人品武德俱佳。孺子可深造。武术分拳丶械之别，你应拳脚功夫为上，避兵器。兵器仍凶器，被击中不死即伤，多年游走江湖我等忍辱负重，委曲求安，遇到踢场子，宁可吃亏绝不动器械。那些校场上拜师学武，大都官宦富家子弟，穷文富武也。这些花拳绣腿专惹是非，我等下层人，伤人赔不起，有理说不清。我等只能避忍二字。江湖豪杰以匡扶正义为宗旨。除霸惩恶。他日事业有成。如路见不平。遇到逞霸凌弱，凭拳脚功夫，该出手时就出手。只可惩恶劝善，不可致人伤残。人命关天切不可为。另外，南宋朝以来各路武林高手迁徙聚集淅江一带，你可前往寻觅拜名师深造。”甘凤池再叩拜师父：“今后牢记师父教导，继续奋发努力学艺。匡扶正义，行善助弱。”张长公吩咐大师兄取些银两，算是卖艺所得红利额外照顾。师兄无不惋惜师弟离去，杯觥交错，一醉方休，次日，甘凤池泪汪汪一一与师父丶师兄告别返乡。
邵卫东  20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