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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盘石 石德 — 天堂网上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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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盘石
1915 ~ 1974
  石 德
1925 ~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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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采芹的回忆文章 —— 从教书匠到将军
741※※※  2018/9/24 7:08:00  浏览:1346


作者简介刘采芹,男,汉族,苗山镇北古德范村人,1910年10月生人,1938年2月入伍,1939年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战时期,历任苗山区区中队长、莱芜县大队政治处主任、博莱独立营营长、鲁中第一军分区第三大队教导员、二团副团长、武委会副主任、鲁中军区第四旅侦察科科长等职。解放战争时期,历任辽阳城防司令部参谋长、辽南独立师二团政委、辽南军区后勤部政委、辽南171师政治部副主任、辽东军区参谋处长等职。建国后,历任辽东军区干部部长、辽宁军区政治部副主任、主任、副政委等职,被授予少将军衔。先后荣获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和独立功勋荣誉章等。惹祸少年

  我的家在莱芜东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村名北古德范。这一带土地贫脊,十年九旱,群众生活十分困苦。但老人们总有一个愿望,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读书,能有出息,所以,不管家里多么穷,总要千方百计让孩子上学。我兄妹三人,我是老大。我六岁时,上本村私塾,念了两年,之后被送到响水湾村念高等小学。这所全县有名的学校,设在“三官庙”内。庙里有许多泥塑的神像,尊尊呲呀咧嘴,让人看了很害怕。尤其晚上上自习、上厕所,更令人心惊肉跳。

  在同学中,我有两个好朋友,一个是西古德范的韩升发(外号叫神仙),另一个是西邢的高盘石。经商量,我们三人在一个星期六的晚上,偷偷把那些神像全推倒了。事后,被校长张鸿柱(南文字人)和老师张玉久知道了,他们很是生气,召开全校师生大会训斥,并扬言要开除我们。

  事也凑巧,在推倒神像时,我累得出了一身汗,脱衣服时冻着了,头发热,全身疼痛难忍。于是我借机回了家。我娘说我:“你这是得罪了神灵,被神灵打灾了!以后可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接着,她给神灵许愿,逼我忏悔,并许诺在某月某日还愿,给神灵烧香、烧纸。我爹得知学校要开除我,就向校长求了情。就这样,我坚持学到了毕业。

  那时,灾荒连连,老百姓生活越来越艰难,我们那一带,许多人被迫拖家带口下关东,落脚地是奉天省东边道柳河县三源浦马鹿沟(今属吉林省)。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全家也来到了这里。从山东来的这些穷哥们,都给一个叫陈老八的大户(地主)扛活。为了糊口,我年纪虽小,也和堂兄刘在城给地主放猪、驴、牛。猪乱跑,经常吃庄稼,有时候还跑丢了,实在不好放,真是个苦差事。结果,因找猪,我俩常常回家很晚,一晚就吃剩饭、冷饭。当猪找不着时,不仅得不到饭吃,还要挨骂、挨打。我俩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但心里总憋着一股劲儿,得想个法子治治老地主,出出这口恶气!有一天,出气的机会来了,我俩发现,驴尿尿时,驴“中腿”(即生殖器)伸出老长,便找块石头用葛条藤拴住,系在驴“中腿”上。没料到这样吊了一天,那驴“中腿”竟然回不去了,可把我俩吓坏了,很怕被地主知道。结果呢,这事还是被地主发现了。打这起,他不再让我俩放牲畜了。老人知道后,便骂个不停。无奈,我俩只好跟着大人干重活。

  那时,这地方人烟少,林子密,气候水土很怪异,很多人都有大骨节病,走路一拐一拐的,妇女还不生育。春耕时节,人们还常常得一种叫小伤寒的瘟疫,发病时,肚子疼得厉害,肛门周围起水疱,如不及时治疗,两三天就没命了。这病还传染。人们传言,这种病是干活时直接坐在地上得的,因而,人们在野外都不敢让屁股接触土地。由于缺医少药,人们又不懂得如何治疗,常常一家一家地死人,这里弥漫着一种恐怖的气氛。有一年,一个从诸城来的老乡,全家得了这种病,最后只活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她无依无靠,我爹我娘看了觉得怪可怜的,就把她收养给我做了童养媳。后来人们发现这种病并不难治,只要在发病时把一块咸萝卜塞进肛门里,病情一两天就缓解了。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鬼子侵占了东北三省,这里的老百姓又增加了一层亡国奴的苦难。这时,我们全家在关东已呆了十几年,感到实在熬不下去了,就全家迁回了山东老家。因战乱停课

  回家后,我已是20多岁的大男人了,在家里跟老人种地,很讨老人喜欢。两年后,我到大幔子村去教书。

  每逢星期六我回家,路过石湾村堂兄刘在廷家,都要进屋喝茶、喝酒,和他拉家常、谈时事,二人很是投机。

  1937年“七·七”事变后,全面抗战开始,全国的抗战呼声日益高涨。日寇侵华长驱直入,八月上旬就占领了山东的德州等地,兵临黄河北岸,形势一天天严峻起来。听说鬼子要来,老百姓很恐慌,学生无心读书,家长也不让孩子上学,附近各村的学校便纷纷停课关门。这时,大幔子村的村长也来对我说,学校不想再办下去了。面对这种情形,我心情很沉重,却也无法再教下去,整日无所事事,只好回家呆着。替人当壮丁

  一天,我去苗山赶集,刚进石湾村,就听到从堂兄刘在廷家里传出哭声。我这位堂兄有九个儿子,生活富裕,是当地的大户。现在他们哭什么呢?为了弄个究竟,我走进了他家。他见我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在判(我的名,字采芹),你可来了,我家的日子没法过了!”我问怎么了,他说:“我家老二被苗山局子(泛指区政府)抽了壮丁,不去不行,催得很紧。我已老了,我一家老小十几口子全靠他支撑,他若走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呀!”我安慰他说:“天无绝人之路。你别怕,别急,咱们慢慢想办法!”他听了后稍稍安下心来,又如往日吩咐人沏茶、烫酒。在酒桌上,我对他说:“你打听打听,看看让人顶替行不?”他说:“这,人家倒说了,如本人不愿意去,可花钱雇人顶替。你如能给找个人顶替,那最好了!”我说:“那好,不用另找人,我替老二去就是了!”刘在廷听了我的话,半信半疑,问我:“能行吗?那你不教书了!”我说:“这个你不用管,你等着就是了!”就这样,我不去赶集了,等他找中间人,写字据,给了我二亩地、10块光洋、一石谷子,就把自己卖给他家顶壮丁了。

  苗山区壮丁队(又称区中队),是韩复渠下令办的。当时,蒋介石要抽他那精干的手枪旅,他为了扩大实力,就向老百姓摊派壮丁,在全省各地办壮丁队(类似兵站),经过简单训练后,壮丁们就被补充为他的正规军。我自卖为壮丁后,由于时局混乱,并没有马上去报到,为此壮丁队向刘在廷要人,刘在廷就来催我。

  不久,传来了日寇占领省会济南和泰安的消息,莱芜城也危在旦夕。韩复渠10万大军南逃徐州,山东省各级政府的官员也都逃跑了,当然苗山区区长吕竹川和壮丁队队长赵洪香也逃之夭夭。壮丁队这七八十人,原本绝大多数是穷苦人,当壮丁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现在无人管,为了吃饭,便逢集就抢,连我爹赶驴到苗山集卖炭,也给抢了。我爹回来,叫我去壮丁队要装炭的布袋,我便去了。都是乡里乡亲,所以大家都认识我,同时,我替人当壮丁的事他们也知道。

  由于我是教书匠出身,有点文化,他们也都高看我,都很信服我。因此,一见面,壮丁队的刘杰传就迎上来,问我来干什么,我说我来看看大家。闲聊了几句后,我对他们说:“你们抢集不就成土匪了吗?再说抢的大都是穷苦人,可咱们也是穷苦人呀,这样可不行啊!”他们说:“刘先生,当官的都跑了,我们没饭吃,你说咋办?”我说:“再没饭吃,也不能抢呀。”接着,我给他们出了个主意:“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给各乡公所写条子,你们拿着去找他们要粮,那样或许能解决吃饭问题。”千说万说,最后总算把这伙人稳定了下来。

  这时,各地的有识之士都纷纷起来,拉队伍,搞枪支,组织抗日武装。南文字的张寿民、张骏涛,常庄的段金斋,西古德范的韩香甫、韩玉武,我村的尚子方、夏骏清,还有石湾村的徐杰三等人,互相串联,酝酿组织抗日武装。

  一天,我回家办事,把从壮丁队带回来的一支马拐子枪(比一般步枪短)藏在羊圈的梁柁上。这样,还不放心,又和我家属一起把它藏在大北屋的炕洞里。我刚走,南文字我张树森舅就领着人来要枪。看我不在家,就问我爹。我爹反问:“哪儿来的枪?”其实,他真不知道我带枪回来。我舅认为我爹骗他,二话没说,就扇了我爹两个耳光。我家属不忍心公公挨打,忙说:“舅呀,你别打了,他确实不知道,我知道,我给你!”她忙把那支枪从炕洞里拖出来,从窗户扔出去,让我舅拿走了。我回来知道这事,自然气得不行,但也无可奈何。

  这时我想,壮丁队这伙人,大都是穷苦人出身,如果引导他们参加抗日,那可是一支力量。可是壮丁队七八十人,那二十几支马拐子枪也不够用呀。怎么办?我和大家商量,又到各村去搜集枪支。当我带着几个人到大幔子村时,碰见张寿民也带着几个人来了,他们也是来搞枪的。这壮丁队是韩复渠下令办的,又抢过集,个别人还有劣迹,因此人们对壮丁队的印象不好。张寿民误以为我们要加害他,一见我们,马上带着人走了。其实,大家出来搞枪,都是为了抗日,这壮丁队的人,又大都是穷苦人,乡里乡亲的是决不会做那种出格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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