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杨爸
我的杨爸是一位不善言语,忠厚、纯朴的老人,虽然和他相处仅十年,但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位“地地道道的憨厚、善良、本分的农民”形象,他的所作所为一直感染着我,鞭策我朝着人生的正轨稳步向前,我感谢他,感谢所有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拉我一把的人,下面我回忆他生前的几段小“插曲”,以作纪念和缅怀。
杨爸一生很苦,年轻时赶上了文革和三年自然灾害,但是他用钢铁般的肩膀担了下来,再有妈妈在他50多岁的时候也早早过世了,起初,他很是难过,经常独自落泪,常常一人到妈妈的坟前去看她,没有了老伴,杨爸变得很颓唐,嘴里经常不由自主的絮叨,也许是他太想妈妈了,伤心过度造成的,他独自一人生活了10年,度过了10年孤苦和温饱无人问津的日子,杨爸是个生活简朴的人,他从不胡乱花一分钱,从不浪费一粒粮食,从不挑衣捡食,但是令人怜悯的是这样不求大富大贵,本分过日子的好人,病魔依然降临在他身上,让他饱受病痛,真是好人不长寿,我觉得老天太不公平了,杨爸最后的日子里,我看过他几次,他病的很重,没法和我言语交流,但是他心里很明白,知道我来看他了,很高兴。最后一次探望,杨爸一直昏睡,我来了,他也不知道和我打招呼了。
杨爸去世第二天早上,我从平谷赶来,见他躺在破旧的门板上,眼前一片萧条的景象,我顾不得和亲友打招呼,连忙烧了几张火纸,不由得一股股心酸涌上心头,“爸爸我来晚了”夺口而出,觉得我们的缘分尽了,以后只能在梦里相聚了。
2012年11月我的经济适用房下来了,邀请他来我家住,他很高兴,掐指算来,一共在我家住了5年的春节,享了5年的福,以后再不会有了,唉,回想往事,往事如梦。
他在平谷区医院住院的时候,恰逢我爸因为手弄伤了,也在那住院,我带着子航同时去看两个爸爸,带着两个自制桃罐头,一人一个,先去的杨爸那里,可是子航呆了不到2分钟就要走,他说:“我不看姥爷,他不疼我,不给我买玩具,我要去看我爷爷”。我听了心里很难受,杨爸这会也在发烧,我觉得现在的杨爸很脆弱、很无助,需要关心,可是子航的话语……,子航拉我要走,我看到杨爸的眼神很伤感,我和他打完招呼,应允过几天再来看他,和子航走了。
杨爸喜欢吃肉,我们带他去吃优尔自助烤肉,他很爱吃,我看他如此喜欢吃,心里很高兴。
今年6月1日最后去他家(每年一次)看他,没想到,这就是最后一次去他家看他了,记得那天我们弄了几盘菜摆上桌,我照了一张相片,没想到,这张照片如此珍贵,他记载着最后一次去他家里招待我们的菜肴。
2017年7月24日,这天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很热,我在村委会办公,突然,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杨爸打的电话,接通后,杨爸的话语很仓促,他说:“是立松吧,你有空来我家接我到医院去看看吧,我这实在是受不了了,腰疼起不来了”,我应了一句:“好,您等着我马上去”,我和淑君安顿好了,去了他家,到了他家见他在炕上躺着,无精打采的样子,我们商量好去平谷中医院治疗,他依里歪斜很吃力的上了车,没想到,这是最后一次到他家接他。到了中医院,本来想保守治疗腰腿病,大夫让住院治疗,说这样治疗方便而且减少家庭负担,晚上可以回家住,我们按照大夫的意思做了,在病房里输液两瓶液,然后和我们回家了,他说累了想睡觉,他眯了一会,我们叫醒他吃饭,刚端起饭碗,我们觉得他不对,总是哆嗦,摸摸他脑门还发烧,于是,我们赶紧送他去医院,在医院了这几天也总是发烧,通过检查,发现他感染了草绿色链球菌,久而久之,因为总发烧,药物控制不住,感染了心内膜炎,没办法去了协和医院,大夫说心脏得做手术,心脏的二尖瓣和三尖瓣由于炎性赘生物,已经感染了,必须换心瓣膜,我们按医嘱,一步步付诸执行了,但是老天并没有眷顾这个可怜的的老人,病魔依然在10月11日晚6点多钟拉走了他,淑君回忆杨爸临走时的情形,说他每隔3分钟就抽搐一次,骨瘦如柴,这段日子一直没怎么吃东西,看着特别心疼,最后嘴吐白沫了。
杨爸走了,他走得很轻,他走得这些日子里,我们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想想他最后的日子受的罪,心里很难受,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可怜的淑君老早就没有了妈妈,现在唯一的爸爸又没有了,以后她再没法回家了,无处投奔了,工作和生活的委屈再也无法和爸爸倾诉了,我们可怜的子航,没有了姥姥,这下也没有了姥爷,本来想每年可以来姥爷家玩玩,换换生活方式,这下再也没法来了,以前喧闹的小院,现在变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生机。
我感谢杨爸对我的帮助,记得我买车的时候,钱不够,他慷慨解囊,资助我一些钱,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今年5月份的时候,杨爸独自给我打了电话,问淑君的毛病怎么样了,我说好多了,一直吃药呢,每月得1000多块钱,他说:“钱不是问题,只要管用就行,你那手头紧,爸这有钱,花爸钱”,工作别太累了。我听了以后心里暖暖的,感谢杨爸对我的关心和帮助,以上是我回忆和杨爸相处的一个个小缩影,虽然我们不在同一空间里,但是我们为您祈福,您在天堂一切安好,我们永远想您,下辈子还做一家人。
 
 
 
2017年11月2日星期四
付立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