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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作林网上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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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作林
1933-01-01 ~ 2008-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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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
当空  2017/10/22 21:55:00  浏览:252

《怀念》
        距离那个无比悲伤的午后已整整九年了。
        此刻怀念的意义早已不仅仅是为了回忆已经远去的忧伤,路还要走,生活还得继续,只是猛然想起时,却永远忘却不了那些点点滴滴。
        在经历了母亲及一家人十二年不懈的治疗和照顾后,九年前父亲走完了自己的一生。今天悲伤已随着光阴流转在渐渐淡去,但那个伴着晚霞的傍晚却永远的刻进了记忆中。
        久病在床的父亲两天前病情突然加重了,没办法只能转入重症病房,职业的敏感告诉我和父亲最后告别的时候就要到了。监护仪上的曲线就像生命交响乐的乐谱,起伏中传递着生命还在延续。儿子那年还小,自幼多病,此刻也来到床前探望弥留之际的爷爷,他是长孙,也是唯一的孙子,我从病床上拿起父亲苍老无力的手,叫儿子进前来,说:"孩子,再和爷爷握一次手,永远记住这种感觉,因为这是最后一次,永不再有"。说完我已泪流满面。
        父亲的心跳是突然停搏的,没有出现室颤,因此我的眼睛记录了他最后一次心博,心电波群后面那条冰冷的直线,静静的宣布我从此失去父亲,"没有办法了,我已竭尽全力!"这便是说给父亲的最后一句话。他很安祥,只是我的视线越来越看不清了,哥哥和挚友们整理着父亲最后的尊严,我模糊着寻着光来到那扇向西的大窗前,暮春的阳光狠狠的照进来,麻醉着我,幻想抹去刚刚的记忆,同事过来安慰我,我只摆摆手,眼睛仍对着那扇窗不肯移开。
        不知过了多久,灵车还在路上,阳光已不那么刺眼,红彤彤的晚霞让我朦胧了,恍惚中我觉得父亲只是去云彩的后面散散步,他现在很安逸、很幸福,没有了时事的困扰和病痛的折磨……"车来了"朋友的声音顿时让我的幻觉碎了一地。
        父亲是军人,可我已有十多年没见他着军装的样子,当我怀着恐惧再次走近他的时候,十几年的病痛折磨,我真的害怕他变成了让我无法心安的模样,由远及近一个衣着规范的军人遗体惭入视线,因为军帽的棱角,所以没有配戴,只是整齐的放在枕边,花白的短发是母亲几天前刚修整过的,(从我记事起父亲的头发一直都是母亲用一套笨拙的工具打理的),笔挺军装,草绿色的军毯搭住半身,他是如此完美。我不禁又一次恍惚了阴阳两界,想起童年他出差回来时那一袋袋动物饼干,还有我为了得到一个漂亮烟盒而不停的给他点烟的稚气,这些都将无情的被封存成为永远的过去,悲伤和回忆就这样一波一波的袭来,凄冷中夹帶着些许温暖。白色的被单程序化的包裹了父亲的身体,当最后一枚别针固定完时,我方才默认灾难已经来临。
       车载着父亲的灵柩,挚友们组成车队前后护送着,每辆车都是那样默默的。擦黑的城市环线上,显得格外幽静,车队无声的前进着,我引着送行的路,父亲在身后,此时他是否知道我走的路是这一生中最沉重的一段,而我又是多么希望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车走得很慢,我想是让这离别的记忆再长一点……小时候随部队住防在一个小镇,家的门前有一条长长的坡路,平整、笔直,我最喜欢的就是坐在父亲自行车的横梁上伴随着他模仿的马达声,嘀嘀哒哒顺坡直下,享受着想象中摩托车般的感觉,那时父亲也在身后,他带給了我童年想要的一切,今天我又是多么想如一个车手一样在他的鼓励和庇护下继续向前。有人说,没有失去父亲的男人,还不是一个其正的男人。我是了,但痛失了父亲。
       送别那天整容师为父亲修整了遗容,那些颜色看上去怪怪的,因为冰冻父亲的嘴角有些变形,整容师习惯的用镊子翻拽着整形,我下意识的打掉了他的镊子,用手轻抚父亲的嘴唇,此时我失礼了,因此我也体验了没有了生命的冰冷与僵硬。之后的过程我像木偶一样一步步覆行,唯有能记住的是母亲的哭声~那仰天一声。
        感谢朋友们那时的情义,当我从那座冰冷与哀伤建筑里走出来时,重新温暖我的是家人的安慰、朋友的拥抱和五月的阳光和绿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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