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立志是多年的同事，非常近的同事，十多年同在一个教研室。

那年他来北外社科部做求职试讲，我们期待他讲科技哲学，结果他讲了中国古诗词。后来在共同工作中就常常这样：我们期待他讲哲学，他讲了教育；期待他讲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他讲了柏拉图；期待他讲柏拉图，他讲了怀特海有机哲学；期待他讲怀特海，他讲了马克思的资本论。他讲西方经典、中国经典、印度经典...... 这是精神求索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立志，我年轻的同事，也成长了他自己的精神。

在立志不长的人生里，精神追求从来没有停息过。这么近的同事，很少听到他讲家长里短，即便家长里短也会在他那里折变成精神意义。立志想做读书会，我说，你就给你小小的办公室起个名字，然后用来做读书会的雅号，那天正好下雨，我说就“听雨斋”如何？后来他写过一个小东西，署名是“听语斋”，我猜想他是想到了北外的语言专业特点。物质变精神了。
立志经常会跟我聊起新近看的书、想到的问题，有哪些体会、哪些发现。虽然我也有过不错的哲学训练，但要跟上他的思路并不那么容易。但话题都是我们特别感兴趣的。比如：我们聊过怀特海的“神”和“不朽”的观念，聊过克里希那穆提的灵性论。恐怕我很难在周围找到同道来聊这些话题。这一点上说，有立志做同事是幸事。后来立志离开马克思主义学院，去到全球史研究院，我们聊的机会虽然少了，但看到他的进步替他高兴。此时的立志，他的精神已然长成，融会贯通，并且早已用精神的力量在感染着他周边的大大小小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