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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母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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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淑荣
1934-12-03 ~ 2017-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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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晓光  2018/1/17 11:57:00  浏览:340

2017年6月4日,与我们相伴一生的母亲撒手而去。是年83岁。

母亲走的很仓促,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不知走时是否带有遗憾。

母亲一生脾胃虚弱,饮食极差,身体非常瘦弱,体重只有七十多斤。但她一生却不怎么得病,偶遇风寒不恙却从不吃药,硬挺着就抗过去了。只是在她这生命的最后一次病中,用上了呼吸机,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让她受到了一生中都没有受过的痛苦。

那是1969年元月份,母亲和我们五个子女一起被一辆绿色的解放牌卡车连人带家运送到了原酒泉县总寨公社沙河五队,到那里去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了。习惯了城市生活的人,初到农村,对什么都觉得好奇新鲜。但是不久,各种生活上的困难和不适就接踵而来了。

首先是吃的。农村分配给人的口粮是原粮。即麦子,玉米,谷子。麦子要用石磨来磨成面粉。那时候农村没有电,全是毛驴拉磨磨面。然后用箩一遍遍将面粉与麸皮隔开,母亲不会干这些,只有一遍又一遍的努力费劲干。要不然我们就会饿肚子的。磨面用的石磨和一些配套家什,都得张口向当地农民借用。每每借用都会遭到他(她)们那极不情愿的白眼和挖苦。碾米。谷子要用石碾子来碾成小米,要反复一遍遍的碾。然后手工用簸箕将谷糠和小米进行分离,簸簸箕对母亲来说更难,要么簸不干净,米里有谷糠,要么连米带糠一块簸出去。每次碾米,母亲都会付出超出常人几倍的力气,一遍遍的簸。人很瘦小,端着大簸箕那样一下一下地颠簸着,显得极不协调。

我们兄妹几个那时年龄小,给母亲也帮不了多大的忙。当地那些农民看到我们母子对农村的这些基本生活技能一窍不通时,脸上表现出来的那种蔑视,嘲笑,狭隘的表情使我终身难忘。致使我发誓以后永远都不想再见到那里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

做饭,那时农村做饭用的是灶火。灶台是用土坯和泥盘成的。刚去农村我们都不会用这种灶火,火总是不好好燃烧,弄得满屋子都是烟。每做一顿饭,母亲不知要被烟熏得流多少眼泪。但是为了生存,还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这样下去。那时候生活困难,就连玉米面和小米都不够吃,等不到来年粮食成熟。母亲每餐只能让我们先吃,剩下不管清稠多少吃一些垫垫饥。

烧炕,在农村睡得是土炕。冬天天冷时要用那些麦夷子来烧热炕。母亲不会填炕,总是把炕烧不热,要么填的燃料没有燃着,要么不到天亮就燃烧着完了。我们大家只能蜷缩着当团长了。

劳动,在农村必须要参加劳动挣工分。否则到年底是分不到口粮的。没有粮食全家人来年就要饿肚子。母亲一边尽快适应着农村的生活环境,一边还要参加繁重的体力劳动。到了夜晚还要在昏暗的油灯下为我们补衣服,做鞋。尽管那时生活条件极其恶劣,缺吃少穿,但我们出门的衣着始终保持干净整洁。令诸多农村人刮目相看,心生妒忌。

到了农村,我们那时都还小,父母打算让我们继续读书。可是当地农村人却说:你们是来接受我们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不许上学,参加生产队的劳动。还说:我们乡下人把你们城里人养活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让你们尝尝当农民的滋味等等。因此,在农村的十年天气里我就做了三年的小羊倌。参加工作以后,我认真分析了一下,按照当时生产队的平均亩产量和实际人口,工分及收入,他们连自己能不能养活得了都是个问题。还大言不惭的说城里的人是靠他们来养活的。

就在这种蹉跎岁月里,母亲含辛茹苦地,饥寒交迫地,连滚带爬地终于把我们兄妹几个拉扯大了。1976年10月,浩劫十年的文革结束。1978年年底,中央落实政策,平反冤假错案,父亲也恢复了正常工作。我们一家无条件的返城了。在农村历时整整十年。在这不堪回首的农村生涯里,母亲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被人欺辱的那些事是数不胜数,回忆起来历历在目。

返城之后,我们兄妹先后都参加工作,成家立业了。母亲又辛辛苦苦的帮助我们带孙子。她一生拉扯大了我们兄妹五个,又帮我们带大了五个孙子。她带的孙子仍然是个个保持衣着干净整洁,待人接物有礼貌。

母亲离我们而去了,您的慈悲恩德令我们永世难忘。

                                                   次子  晓光落笔于二零一七年初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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