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爱人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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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峰
1970-02-03 ~ 2016-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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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王峰
王峰  2016/12/27 19:29:00  浏览:1536

怀念王峰(修改增补版) 
原创 2016-12-24 李九泽 小石桥 小石桥 
small_stone_bridge每个人的记忆,都关乎过去和未来…… 

        “王峰昨晚突发心脏病不幸离世!”

         12月18日中午,注意到学长陈思发来的微信时,我正在成都新都区参加一位忘年交朋友的乔迁喜宴。真是难以置信,赶紧打电话过去。证实了。无语凝噎,眼泪在眼框里打转……

 
我的交大百年校庆相册里夹着王峰两张标准照。

        王峰,我在交大念书时金(属)材(料)90的学长。我国(际)贸(易)93,本不照面。有缘认识,是因为他是《西南交大报》学生记者组第二任组长。

 
学长唐荣昆的西南交大报学生记者证,王峰手笔。

 
翻拍的西南交大报,所画横线为何意,已不可考。

        我刚入校,年少轻狂,口无遮拦。报考学生社团大学生记者协会,人问为何来考,竟然曰:“主要是你们协会太没名气了!”最后记协负责的学长,不忍灭我“凌云壮志”,写了二指宽的一张纸条,意“本庙太小”云云,让我径找某某。如果没有记错,我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直闯眷诚斋5号楼材料系男生宿舍,直呼:“哪个是校报的王峰?我要找他!”

        交谈甚欢。王峰“收留”了我,并引荐到校报老师那里。同事一年,他提携有加,常把重要采访任务压给我。他离校,我接任,忝为第三任学生记者组组长。


1994年参加西南交大大学生记者协会十周岁庆,多么纯朴的自制纪念卡。事实上,后来我通过校报又反过来跟大学生记协的李志强、解培为等学长多有来往。

        平时,我跟王峰多有来往。要么是我去他们眷诚斋5号楼,要么他来我们眷诚斋3号楼,更多的时候是在学校行政楼5楼的校报编辑部,谈天说地,不亦乐乎。偶尔也一起去外面玩玩儿。厮混日久,毫不夸张地说,我跟他的感情超过了很多来往无几的同班同学。

        王峰喜欢穿大头皮鞋,常带我去成都火车北站的荷花池批发市场。去那儿淘,他老说:“几元钱就一双,好看又便宜!临了再补一句:“只是不太结实。”有一次去荷花池,我们从市场摊户旁的逼仄小门穿过,一不小心就跨进了成都大学的校园。当时大约我们有来自铁道部高校,九里堤校园又高大上的阴暗心理,对破落狭小窝居街市的成都大学很是看不起。只记得我们俩眼前一楞,相视数秒,接着狂笑不已:“这尼玛也是大学……”

         王峰乃内蒙古大帅哥一枚,在交大也算一代“名记”。可大约他快毕业的时候,或者更早,他瞅上了92级的张蓓。他开始有那么一点点不自信了。张蓓学姐是学霸型校花,兼具重庆妹子的美貌与智慧。记得王峰也曾眯缝着那双不怎么大的双眼,晃荡着不怎么苗条的身材,惴惴然地问我,追得到手不?

         形势一片大好。不过,我跟着“遭了殃”。譬如,他们俩相约去木综厂电影院看《罗马假日》,让我把自行车从校行政楼给带回宿舍。我的自行车高,他的自行车矮,骑一辆,扶一辆,根本就招架不住。约莫一公里的路程,我记不清自己连人带车摔了多少次。当时正是大家从眷诚斋寝室出来,夹着书本去上教学楼图书馆上晚自习的功夫,路上行人如织。我逆潮流而动,连滚带爬,路人侧目,那怎叫一个惨字了得……

       1994年7月,王峰毕业去了天津塘沽。我们鸿雁传书,互动频仍。可能我正处在“少年初识愁滋味”的阶段,他每每都是鼓励指导我,让我好好在校报锻炼自己各方面的能力。当然,他也会说一些踏入社会的现实与无奈,也会说一些他工作的忙碌与得意。寄来的邮政有奖明信片上,他也会开玩笑“中了大奖,可不要忘了我!”那个时代,打电话也是一件奢侈的事件,他总与我约定在校报编辑部接他的电话……


王峰寄我的明信片之一


王峰寄我的书信之一,有的多达数页。

       那时,学姐还在学校,王峰挺能折腾浪漫。1995年10月,他要在学校广播台点歌为张蓓庆生,更要奉上鲜花朵朵才觉爱意满满。千里迢迢,手不够长,如斯小事,命我操办。你可以想像,眷诚斋1、2号楼,一票女生及她们的站桩男友,那是何等的众目睽睽。一个男生手捧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昂首挺胸穿场而过,该是多么多么的高调拉轰。可捧花的人呢,不过是一个大学恋爱未遂的家伙,他的脸早已红到了耳朵根……

        一直想跟王峰表白,你这家伙恋爱的“军功章是有你,但也有我的一个缺缺。”害怕讨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还好,若干年后,王峰抱得美人归,张蓓终成嫂夫人;心底暗忖,也算没枉费学弟我的鼎力相助。

         2002年国庆前夕,我到北京参加全国电视法制节目制片人培训。当时的女友,现在的夫人,老家即在北京海淀。我假公济私,让她放假后来京会合。到女友老家拜完码头,便一头扎进了王峰张蓓位于西直门的电梯公寓。那时,张蓓在北方交大任教,他们带我俩逛校园,吃烤鸭。其后数日,盘踞他家,畅游北京。看升旗,爬长城,我手提单反上蹿下跳,不少照片就是我媳妇用他们家相机拍下的。

         我妻回忆,那时张蓓刚刚有孕在身,尚未露怀。而今,侄儿年方十四,正上初二。听陈思微信语音介绍,17日上午他们夫妻正在家中辅导孩子的学业,结果王峰突发疾病。送医急救,等到下午白发老人从内蒙赶来,才告不治……呜呼哀哉,老兄,你怎么舍得如此遽然离开你心无旁骛一生挚爱的妻儿老小呀!

         2002年之后,我其实没怎么上帝都,倒是王峰偶有来蓉城。来了,他总要与我联系,到我家坐坐,吃点成都的“苍蝇”馆子。成都,他一直印象颇好,多次跟我说,不等退休就考虑在成都买房养老……


2011年3月24日,王峰在我家。

        2011年10月,王峰和陈思不约而同来蓉。22日晚上与校报老师同学相聚,举杯共饮。席间,王峰纵论人生,横议职场,滔滔不绝,妙语如珠。可能大学时藏拙抱朴,也或者表现机会本就不多,他的口才似乎并不出众。但那天多年不见,他恍如演讲口若悬河,一如陈思衔石填海“聪明绝顶”,其行其型颠覆印象。这对当年校报学生记者组的正副班长,毕业后分别于津汉公干,若干年后会师中铁物资总公司。皇城根下,同学之余再续同事缘,羡煞旁人。

 
2011年10月22日晚,王峰匆匆赶到八宝大酒店。

 
2011年10月22日晚,王峰邻我而坐。


2011年10月22日晚,王峰席间起立演说,陈思喝趴。

       十多年里,老大哥对我和我的家庭关心有加。某次他得知股市的内幕消息,让我赶紧买进某支股票,隔几日又来电让我抛售。其时,我囊中羞涩,搪塞而过。后来,他代理某保健产品,也是三番五次苦口婆心让我加入。可惜,我虽学国际贸易,在国内却连地摊都没摆过。那事我不识好歹,反啧有烦言。他两次帮我的显著好意,都被坐井观天、未富即安的我打了太极。即便如此,延至我亦有子,他也忙不迭给我发来让小孩反复诵读以增自信的五十字句。可惜,这一次也被决心耐心兼而缺之的我,扔进了爪哇国……

         他在,我或许仍将不以为意。他不在了,往事不用再提,我已羞愧难当。

         今天下午,朋友安排打羽毛球。有敏感的朋友注意到我时不时就看手机,很是不解。其实,我一边在关心着陈思那边在临时群里发的只言片语,一边急切地想在网盘里找到他的照片。真是奇了怪了,时间轴上下翻了几遍,连名字都想不起的人都捣出来了,可就是没有找到他。我心里一直在嘀咕,老兄,难道你就要这样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么?!

         晚上回家,看到张蓓以王峰的账号发的朋友圈,得知了她的手机号。我只敢暗暗记下号码发去短信,一丝一毫不敢叨扰。我怕电话打通,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你们要节哀顺变,说得轻巧;他在天堂无疾无痛,何其苍白!

         如今,打开电脑图片库,扑面而来的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一向理智到底的我,依然情愿相信王峰没有离开;他坚定的眼神仍在注视着我,铿锵的话语犹在耳边回荡。音容宛在,长歌当哭!英年早逝,震聋发聩!!

         王峰老友,但有机会,一定到墓上看你!
 
 2016年12月19日凌晨2时  匆就于成都   
 
         
        又。仿佛在教室,又仿佛在医院,极像华西医院多年前急诊科外的露天院坝。有桌有椅,人满为患。“王峰”着白衬衣,说“我有点冷”,我立刻脱衣给他穿上。远处台阶之上,蓝色桌前,一个好心的女教授招手示意。我赶紧把准备离开的“王峰”叫了回来。走近,女教授似在病房看病人,病床上一陌生妇女颓然端坐,女教授竟然床上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里抱出一襁褓婴儿,不见面容……惊讶,凑上前去,问:“我朋友可以在你们这儿住院不?”女教授却扭头冷冷说:“不能!”

         陡然醒来,梦一场!

        补记此文字时,北京正在举行王峰告别仪式……
 

 2011年10月22日晚,王峰在八宝街酒店席散之前的一段祝酒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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