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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妣蒋氏天国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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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妣 蒋辛卯
1951-02-02 ~ 2015-09-04
 
到访:7373  墓地祭奠:73   留言: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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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梦
彬格莱  2018/8/16 11:46:00  浏览:299

    夜幕如烟,我经过阔别多年的老屋邻居家门口。
    我仿佛获得了特异功能,可以凭借地上一枚小小的啤酒瓶盖,看清它周围圆环状光圈内的纤毫。有人过来踢了它一脚,我赶紧上前制止他,“别踢,我看不清了。”然后看清,是邻居阿叔。
    “阿叔,你回来了,婶娘呢?”
    “在屋里呢。”我随着阿叔走进里屋。昏沉的房间里,婶娘躺在床上,赫然如亡母去世前的容颜!!
    “阿叔,婶娘怎么了?”
    阿叔苦着脸,瘦长无肉的脸,深深的眼窝里饱含无奈,“哎,都是累的。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没有钱给她治。我只能熬点甜汤给她喝。”
    床上的婶娘脸色蜡黄,仿佛没有意识,眼睛直直地盯着房顶,没有错,我看到的还是家母。看久了,脸色并不差,甚至于有些泛红,这正是回光返照。
    累的。一股深深的悲凉。
    阿叔家境一直不好,他们两口子早出晚归,以做餐点为生。天不亮起,生炉和面,守望于街边,一站就是一整天,至晚无客方归。为了最后一个客人,往往一晚只能睡三四个钟……
    这是亡母。家父家母干的也是这个营生。我悚然,无勇再看,退出房来,仿佛听到婶娘在唤阿叔:“……外面天亮了吗?”
    为什么男人要让自己的女人变成这样,辛劳一生,寒蹇一生,兀兀一生,牛马一生。生而为人,难道只为日复一日的劳作和临终时的一碗甜汤。我自己的老婆呢?我自己的老婆呢?我翻过身,搂住了我身边的妻子:我醒了,这是梦。
    这不是梦,9月4日快到了,亡母忌日 。
    母亲,您 在天之灵可还安息?
                                                                   8月16日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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