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池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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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经年 思念日萦怀
youngyh  2016/4/2 17:57:00  浏览:300

                                                 

                                                
                                                      李子国
   清明节将至了,恩师跨鹤升天已近一周年了。一年来,我心中万分失落,哀思无尽,疑惑无解,茅塞不开,凄迷了春风,晦暗了秋月,真乃饮泣飞泪悲断肠之年也。几百个日日夜夜,无时不怀念追忆,于是恩师的音容笑貌,与我的交谈,对我的教诲关怀等诸多情景便一幕幕如放映似地浮现在眼前。
   恩师在教我们的时候,为了激发我们在人生、事业上有较大的建树,曾给我们讲述苏秦的故事:苏秦未得功名前,他的母、妻、嫂皆对其鄙视、作践:待到他终于身佩六国相印,荣耀无比锦衣回乡时,母、妻、嫂出数里相迎。苏秦对嫂笑问曰:“嫂嫂为何前倨而后恭也?”其嫂满面羞惭恨无地洞可钻。又给我们板书诵读“马思边草拳毛动,雕眄青云睡眼开”……等诗句。一时之间,确实激发得不少人热血沸腾,雄心壮志勃发以至日后铸就了辉煌人生。
   恩师一生胸怀坦荡、旷达,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八十年代以前,即使在身处政治逆境中或所在学校对他的待遇(包括技术职称评定)极不公正时,他也无怨尤,不闹情绪,对本职工作兢兢业业,成效卓著。还对学校教育教学工作经常作合理化、建设性的建议,对青年教师更是毫无保留地从知识学问、教育教学经验等各方面、多环节地予以指点、交流.但在这些过程中,绝没有显摆的姿态,而给人的感受始终是长者般的亲和、诚挚。
   恩师仁心宅厚。他在与我谈到古今中外一些国家、集体、单位的兴衰强弱时,最强调的是如何使用人才和施政理念。对仁政赞赏有加,对暴政抨击无遗。对用人不当、特别是埋没摧残人才的统治者深恶痛绝,并予以无情的指斥。而对那些被埋没的人才痛惜万分。他说对人才要注重培养、爱惜。在使用时,应按其特长量才对口使用。尽量做到使人各显其能各得其所不致被埋没。如傅玄老先师所言:“圣人具体备物,取人不以一揆也。有以神取之者,有以言取之者,有以事取之者。有以神取之者,不言而诚心先达,德行颜渊之伦是也。以言取之者,以变辩是非,言语宰我、子贡是也。以事取之者,若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虽圣人之明尽物,如有所用,必有所试。然则试冉、季以政,试游、夏以学矣。游、夏犹然,况自此而降者乎?”
   以恩师的品学才能,其终身执教为师,无疑是良师、大老师。教育培养出来的贤才如颜渊之伦、子游子夏之辈者不可胜数,这是被社会公认了的。推而论之,恩师若为君,定是圣明之君,必能造就出一个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国泰民安,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尧舜,下安黎民于社席,使社会和谐,让百姓安享太平盛世。
   恩师又是一个性情中人,具有强烈的侠义之气。在十多年前,南部县内有那么几个人,赤臂上阵,抡起板斧,对南部文化界的一些有名人物及其著述妄肆砍杀,姿意贬践。说什么“那些无质量、无可取价值的所谓作品其出版真是空前,望其绝后……。”他们自命不凡,不可一世,仿佛南部学阀。南部学界的人都该在他们面前俯首贴耳了。在这个时候,恩师仗义执言,公正地评价和维护了被毁谤者的学识与有力的抨击:“小小的花脚蚊虫,却要唱着高调,嗡嗡地夸耀身上的肉多……”“狗屎虽云臭,亦可益杜蘅。”“空前与绝后,究竟是何人。”“奉劝无知者,早掩蜗角门。”……高屋建瓴,笔锋强劲、犀利,真如匕首,似投枪。那些貌似强大、色厉内荏的人哪有招架之功,更不说还手之力了。真乃淋漓痛快。从而更显出了那几个人的空虚脓泡与可笑可怜。
   恩师对我的事业与前程给予了全方位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为我有个好的工作环境、适合我的平台以便发挥出我的才能操了许多心。说来我深感汗颜,是我自己的不求上进、安于现状、性格孤僻,辜负了他对我殷切希望。多年来,他当着我面叹息了数次:“我多次与熟悉你的人谈到你,认为你满腹才华,为什么终究没有用出来,值得你自己深思与反省。”这些话语表达出他对我是多么看重,同时又是对我平生景况多么深刻的惋惜以及对我不能自用其才的多么直率的指责。其拳拳之心殷殷之意全然是出自于慈父、良师益友的肺腑情怀。更使我痛悔自己的不争气而抱恨终天。
   是啊,当年在南部师范七九级文史专业两个班中,我的功底水平是位居前茅的。尤其是恩师所教授的古典文学科我是拔尖的,被本班同学公推为科代表。当时校学生会干事郑猛功同学办样黑板报时,每期的古诗、对必向(也几乎是唯一)我的稿,毕业后我长期在小学任教,虽然大多数时间是教的初中,但一下未能到正规中学工作,对于这,当年许多同学相逢时也总是说:“把你放在小学里真是大才小用,太屈才了。”我也深感面上无光,但又“命压人头无奈何。”
   很多时间,恩师向《南部文史资料》、《灵云诗苑》推荐我写诗文稿。他对我说:练练笔,写些东西拿到那些刊物上去发表。我说没空写。他着色道:“不晓得你们在忙些啥?儿子的事要放开些,不必太操心限,由他自己去创造、打拼,你们的自纠也不小了,该清闲就清闲下来。”在他八十四风寿宴上又语重心长地对我嘱咐道:“你很有才华,一生没有在工作上用出来,希望你在后来的岁月里下下功夫,把自己的知识学问著述出来,传于后世。”这些话我虽都铭记在心,但因我懒惰成性,始终未能付诸行动。恩师逝世后,人写了悼念诗,才在《灵云诗苑》上发出来。遗憾的是由于先前与刊物编辑们无联系,没发在当期的专栏里,而是遇到严志荣同学才拿去在后一期特刊出。自那以后,在各期中陆续发出近十首诗。
   恩师是深知我的个性的:倔强、偏颇、刚烈,也有些狭隘。故时常开导我:“要气度恢弘,不要与人争强论胜,对任何人都要能够宽容谦让与善待。有位资哲之士曾说‘善者吾固善之,恶者吾亦善之。’我们也要尽力做到。”如翁同龢先师的这些谆谆教诲,在很大程度消融了我的性格,使我对不平的遭际所积蓄的。”“拔剑难平块磊高,”“胸中焰火吐氲氤”的怨毒释然大半。但由于我与生俱来的嫉恶如仇的性格,对“善者吾固善之”自不消说,而对“恶者吾亦善之”恐怕难以做到,不过我将尽量遵循恩师遗教渐渐修为。
   我也打算在今后的闲暇时日,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及感悟写些出来,当然说不上是著述,更不敢奢望传于后世,只是发表粗陋之见聊以备忘。
   我一生落魄,穷愁潦倒,在生活和工作的诸多环境里,几乎都把遇非人。唯所幸者是在学生时代遇到了几位好老师,他们从生活、学习、身体、做人等各方面都给了我悉心的指教与关怀。在他们那里我深深感受到人间的温暖,也启开了我智慧的灵,使我能健康成长起来。尤其是恩师给我的教益更是让我受用终身。是他给了我最良好的教育,把我带时了琳琅满目的美妙的文学天地,又为我诠释了做人的真谛。能遇到他这样的老师,并得到他的青睐与赏识,此生足矣!
   恩师身影离我们渐渐远去。在我们周围,象他这样的大师再难寻觅,象他这样的品和高尚之士再难相逢。唯他的音容笑貌依然使我记忆犹新、历历如在目前,他的教诲令我永志不忘怀,他的光亮烛照我心,永不消逝。

                                                 二O一六年四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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