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县长潘明光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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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明光
1909 ~ 1951
  余文玉
1909 ~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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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前夕话旧事 文/黄健平
潘生  2015/3/31 11:27:00  浏览:1426

                                  清明前夕话旧事
   
       在我的QQ群里,有一位新结识的朋友,网名潘生,民国时期黎川最后一任县长,潘明光的嫡孙,七十年代生人。如果不是网络,不可能认识潘生。在众多网友中,潘生是比较特殊的一位。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其复杂的身世,和对黎川的情感之痛。我理解潘生的心情,当看到QQ那闪烁的图标,我感受到了潘生内心的沉重与隐痛。
      老一辈黎川人,说起潘明光,应该并不陌生,民国政府最后一任县长,老百姓昔日的“父母官”。潘明光,江西寻乌县人,1944年民国政府大夏将倾之际,临危受命履职黎川县县长。一介书生,毕业于东京 旱稻田大学的潘明光,怀着一腔报国的热情,和对蒋介石的最后希望,坚守一隅忠君效国。纷乱之际,有人劝说,解放军快来了,赶快逃吧。迂腐愚忠的潘明光,觉得守土有责,弃城而逃不是仕人所为。1949年,黎川解放,1952年潘明光,在原体育场后面四小河畔菜地中被新生的人民政府镇压。
       黎川成了潘明光家人的伤心之地。62年的今天,清明前夕,潘明光的孙子,远在广东的潘生,很想知道爷爷葬身何处,那怕有个具体的位置或模糊标志,后人的凭吊之心也就有个归宿。如能找到爷爷的历史碎片,那怕一些蛛丝马迹,也是莫大的安慰,潘生很想认识一个真实的祖父。作为从未谋面的朋友,冥冥之中,我觉得有一份责任,了解那段不堪的民国历史,打捞与潘明光有关的点滴记忆,不管好与坏、正与反,属于历史的东西,都有其认识的必要与收藏的价值。
       62年,在历史的长廊中,并不算遥远,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黎川老街的深处,我们竟然找到了一位,潘明光昔日的老部下,张炳炎老人。年已九旬、风烛残年的老人,已经双目失明,当我说明来意,他无比惊恐与不安。老人不愿回忆那段历史,反复唠叨满意现在的生活,一个旧政府幸存的职员,如今每月有2000元生活费,他很感激党和政府。老人说的是真心话,我理解老人的心情。作为一个曾经的“反革命”,历尽沧桑几度生死,如今生活无忧安度晚年,剩下的只是满足和感谢。在我的反复解释和鼓励下,老人才解除思想顾虑,零零碎碎回忆了一些与潘明光有关的生活。
      1946年,我19岁,考上了黎川县政府户政室技士,第二年又考上了户政室主任,那时的县长就是潘明光。据我的了解,前面几位有彭育英、朱维汉、费绍宏、陈鉴阳,那时县长是三年一届,他们都没做满,时间不长,只有潘明光的时间最长,从1945年至1949年黎川解放。那年月兵荒马乱,历任县长都没有什么政绩,只有朱维汉还值得一说,长达十华里的黎川新街,现在叫老街,就是朱一手规划做成的,算是做了件好事。彭育英到处抓丁,有人要杀他,最后学生们发起了有名的“黎川事件”,将彭赶出了黎川;朱维汉是个麻子,在黎川口碑不是很好,有人在南昌的《知行报》上写了首《竹枝词》,进行挖苦讽刺,朱从黎川离开后,据说去了南京开饭店,赚了不少钱;潘明光到黎川前,担任江西公路局党部书记,寻乌县人,作为东京 早稻田毕业的大学生,学问很好,一手中楷毛笔写得相当漂亮。潘明光长得一表人材,为人也谦和,没什么架子,一口的土话,一个很有才华和抱负的人。
       那时县政府在薛家新屋办公,现农业银行位置,刚考进去时,年轻胆小,看见县长就怕,后来当上了户政室主任,就经常与县长接触,一星期开一次县政会,参加会的有五科四室,即民政科、财政科、建设科、军事科、教育科、秘书室、户政室、会计室、合作指导室,我记得潘明光的秘书叫罗秉祹,寻乌人,财政科长叫卢顺端,寻乌人,兼任粮管处副处长,处长是县长兼任。军事科长叫郭正文,民政科长姓陈,名字忘了,重要位置都是潘明光从老家带来的,潘明光很会当官,协调关系比较好。当时黎川县关系复杂,派系林立,县城有青龙帮孙杨芬,国民党部书记余景文势力很大,地方上有西北虎武全夫,东北虎杨伯清等等,潘明光关系协调得可以,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要说政绩实事求是的说,潘明光为黎川做了不少的好事,比发说兴办教育、维护社会治安、建设体育场所、兴修县志等等,在老百姓有广泛的影响。
       有一件事,我印象很深刻。抗战胜利后,驻扎黎川的国民党第44后方医院,已经痊愈的伤员20多人,趁乱在黎川贩卖稻谷,那年月粮食比金子贵,他们武装押运,当地粮价疯涨,老百姓怨声载道。一次,这伙残兵败将又收购了近40车稻谷要冲卡出县,他们提着武器到县政府要求无条件放行。危机时刻,潘明光毫无惧色,沉着应对,指挥地方武装,将这伙国民党士兵包围,潘明光亲自用枪抵着为头的连长,剑拔弩张中,解除了所有士兵的枪支,并将他们关押进了看守所。这一事件的成功处理,缓解了本县的粮食供应,稳定了粮价,老百姓反映较好。
       那时候,县长也经常下乡,有时会叫上我陪同。一次下乡回来,潘明光一时兴起,送给了我一幅字画,中楷《满江红》,我装裱后挂在家里。解放后,我母亲匆忙卸下烧了,谁还敢保留那些东西,都是罪证。之后的事,就不清楚了,潘明光作为“反革命”头子,被镇压,我作为“小反革命”,也被送进了黑龙江监狱,一去就是十八年,七十年代才回到家乡。还好,我因为参加了武全夫的起义部队,后来被平反并安排了工作,我感谢党和政府的政策英明。
       说实话,我是过来人,知道旧社会的混乱和民众的疾苦,现在的政府能够把社会管理得这么好,人民安居乐业,确实不容易,因为经历过才有比较,现在的年青人完全不晓得。——清明快到了,作为潘明光的后人,想寻找先人的坟茔墓地,也属人之常情,至于其他的,过去就过去了,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历史……
       告别老人,我心潮起伏,是啊,过去的成为历史,而作为历史中的个体,该怎样认清时代和历史,把握自己的人生,这就是我们必须思考的问题。假如抗战胜利之后,蒋介石不发动内战,而是走联合执政的道路,假如个人的命运能够超然于历史的变局,潘明光将又是一番怎样的人生……(黄健平)
   
   
  2014年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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