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县长潘明光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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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明光
1909 ~ 1951
  余文玉
1909 ~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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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情重三杯酒,一肩风雨百世名! ——纪念爷爷与寻乌的乡谊
潘叶挺  2021/12/18 13:55:00  浏览:491

                    千里情重三杯酒,一肩风雨百世名!

                                                ——纪念爷爷与寻乌的乡谊


     花开花谢,又是茫茫一年凡尘俗世如逝水;日升日落,恰遇悠悠今朝岁月倾诉一往事。
     “君负项岭雄才,排解息纷争,一乡望重推巨擘;我承黎川县长,艰难担重任,三杯遥奠纵伤心”。这是在江西寻乌潘姓宗亲家传的一本有70多年历史、已经发黄黏连的手抄书上,用批改作业的红笔写在书中某页的一副挽联。
如果不是对这一副不起眼的挽联敏感,联想到当中的人和事,挽联背后的故事将静静的附在书上伴着日月流淌。在江西寻乌的老一辈人中,提到黎川自然而然的想到我的爷爷,再加上“黎川县长”这一身份,那就成为无需置疑的唯一。
     而多年努力执着的追寻家史,也让我的名字与爷爷和  黎川联系在一起,无论是黎川还是寻乌的知情人。所以,当寻乌宗亲潘忠义在他家传手抄书中发现爷爷的挽联时,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我,让我迫切的想知道当中蕴含的信息。
     这一情况,往前追溯要到到2016年了。5年前潘其勋老人遗留的手稿被其外孙谢锦芬发现,并通过网络联系上我,从而引出一段70年前感恩爷爷的前尘往事。因潘其勋的《黎川行》、《黎川见闻》,我与锦芬也于2018年在东莞的雨夜来了一场《相聚,在七十年后的历史天空下》。

                                        壹

     当忠义电话里告诉我这是他曾祖父写给爷爷的挽联时,我当时并不觉得奇怪,毕竟爷爷当年不幸遇难未能善终,而他的曾祖父则躲过大时代的波劫度过了余生。但从内容上看,显然这幅挽联不是忠义曾祖父撰写的,我利用闲余与忠义的舅舅昌盛法官经过探究,确定这是爷爷送给忠义曾祖父的挽联。 
    恍如云中谁送锦书来,哪怕仅仅是一副挽联,因为关系到爷爷而让我感到高兴。忠义说这本手抄书已经从乡下老家带到身边,有机会可以给我看看。我一想到这当中有故事,于是约了他一周后相见。此时,我已了解到爷爷祭奠的是忠义的曾祖父潘慕桃。因为之前略有听闻,我颇有兴趣的想知道潘慕桃是怎样一个人物、与爷爷有何交集?
     12月上旬的广州,被南下冷空气冲刷过的城市碧空如洗艳阳高照。忠义和他弟弟潘放与我相约在芳村见面,这里地处广州与佛山之间,彼此方便。连接海珠与芳村的鹤洞大桥维修中需绕路,虽是周末也让我多花费了半个多小时才赶到。
     在此之前,我与潘放已经聊过一番微信,且得知是潘放翻看手抄书的时候特别注意到这一副挽联,想到与我家有关的。我与忠义互有往来并见过数次,但与潘放还未谋面,可谓首次相见。

                                         贰

    冬日晌午的暖阳洒在饭店池边的玻璃房让四周通透而明亮,再加上池里游动的群群锦鲤、喷泉以及入眼的亭边绿树,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潘放说,来之前他父亲特意交待,要重视跟我的这一次相聚。潘放的父亲潘国庆平时称我为“挺叔”,因为我在寻乌潘氏中辈分比较高,小时候有一些同龄的孩子得叫我“叔公”;而我尊称他为“国庆叔”,是因为他的年纪与我父亲相仿。就这样,我们有趣的互称为“叔”。
    潘放确实很重视这次的见面,他做了隆重而充分的准备,那一本手抄书放在背包里,用一个墨绿色的盒子装好。打开盒子,还有一个薄膜袋裹着。且潘放准备了两双白手套,其中一套给我用来翻看手抄书。这个仪式,我已经多年没有遇到过了,足于说明他们兄弟俩对传家物的珍视。
    今日的相会,最重要的主角当然是这本经历过大时代沧桑的手抄书。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从头翻看,用两只手轻轻的掀开每一页,生怕一不小心就撕裂了它年久泛黄的脆弱。巴掌大比《新华字典》还厚的手抄书上,是竖排细细的小楷毛笔字,可见当年抄写之人要多凝神聚气才能做到如此工整,确实是修身养性的好方法。
    手抄书的内容,以当时的社会风俗和社交礼仪为主,内容丰富可以说能反映民国时期民间风貌。当中最为凸显的,当然是那一副红色的挽联,潘放特意用一张小纸条做了个标记夹在那一页。从看到相片到今日亲手翻开此页,对我来说有种触摸历史的感觉。
     寻乌当地的文史专家刘承源曾问我,这本手抄书是不是潘慕桃的手笔?今日得到答案,是潘慕桃其中一儿子手写的,非其本人。据潘放提供的照片,潘慕桃确实写得一手漂亮的字,功力甚于手抄本的字迹。
     手抄本中,还有两副潘慕桃写给“屎缸伯公”潘明徵的挽联。屎缸伯公就不用多介绍了,毛泽东在《寻乌调查》中多次提及,已为国人周知。据忠义兄弟介绍,潘慕桃与屎缸伯公相交甚深,他不单止自己在屎缸伯公创办的知耻学校教学,还有一个儿子也在知耻学校教过屎缸伯公的子弟。屎缸伯公后人对潘慕桃亦评价甚高,认为他是寻乌的一代文魁,两家可谓惺惺相惜。
     有位寻乌的老人前段时间发了一张照片给我,他说你看《潘明徵家族史》已经出版了,相信将来你爷爷也会被学者著书立传。作为寻乌项山的乡贤,潘明光家族史不比潘明徵逊色,你写的关于追寻爷爷的几十万字文章再附上其他历史材料,就是一部十分完整的近代民国家族史。我颇受感动又很惭愧,感动是因为爷爷虽然去世70多年来,但他依然活在不少人的心中,就像老人所讲,有不少人都期待潘明光家族史。而我觉得惭愧,因为自己半生以来能力有限而无奈落魄、不谙尘世且碌碌无为,辜负了太多的期望。

                                        叁

     回头看看“君负项岭雄才,排解息纷争,一乡望重推巨擘;我承黎川县长,艰难担重任,三杯遥奠纵伤心”这一副挽联,当中可谓饱含深意。在此之前,我已经做过功课,见面刚好借此机会与忠义两兄弟作一浅解。 
     据多年来对爷爷历史的追寻及积累,我认为这一副挽联显然是在1947年至1948年间写的。“我承黎川县长,艰难担重任”道出了爷爷当年心声。也许当时所有人都敬佩爷爷举重若轻、运筹帷幄,爷爷的秘书卢顺端认为爷爷担任黎川县长可谓“目无全牛、大材小用”,但那都是看到爷爷人前风光的一面。2021年3月,我到江西省档案馆查阅到了爷爷还未完全解封的两份诉讼档案,看到他仕途中所经历的艰险。根据当中的一份档案显示,爷爷初到黎川任职几个月,当地的黑恶势力马上就有动作,对爷爷进行诋毁、诬告发起诉讼,原因是爷爷上任后在黎川禁烟禁毒禁娼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
     而第二份诉讼档案中显示,黎川当地有一张看不见的、可通天的黑势力网,对爷爷进行全方位的围攻,将官司直接打到民国首府南京的最高法院。发起这桩诉讼的人吃相很难看,他们卑劣的利用一个虚假的事实、有明显逻辑错误的人证来诬告,结果被爷爷风轻云淡的点中要害。爷爷认为,那不过都是一些宵小之徒不服征兵而使用的小伎俩而已。70多年过去,据我今天收集到的不少历史信息分析,这当中还包括因为对建万人体育场而心怀不满的人。爷爷到任黎川后重视民间文体活动,力排众议整理一块场地,为黎川人按奥林匹克标准建了个民国时期江西省罕见的万人体育场,可谓轰动一时成为美谈。至今,有黎川的学者对爷爷这一政绩予以赞誉、为万人体育场后来管理不善被人为占用、荒废而惋惜。
     江西黎川自古出人才,但出人才的地方也往往出人渣,事物都有两面性。在江西省档案馆看到的两份历时五年才稍微解封的诉讼档案,让我对爷爷的人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为纪念这一行程的收获我写下了《清明如镜——追忆爷爷潘明光的黎川岁月》。
     但我也做过考究,爷爷写这一副挽联的时间有可能是1948年了。其时国共内战高下初见分晓,政治上节节败退的国民党兵败如山倒,已可见大厦摇摇欲倾。根据我三到黎川的走访、两到江西省档案馆查看到爷爷的相关档案,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时局动荡民心惶恐中,爷爷在努力维系黎川社会的稳定、给当地百姓创造好的治安环境和条件。
     人生多变幻世事本无常,爷爷并不看重自己如浮云的权位,也知道不可能阻挡历史的潮流。所以,在1949年5月,当爷爷从黎川撤离经过十里明清老街时,告诉街道两边商铺的百姓照常营生、迎接解放即可。在上世纪40年代末期中国大陆错综复杂和动荡的时局中,要为官一任致力民生安抚百姓,真可谓“艰难担重任”。乱世之中,爷爷于黎川以一己之力维持县府运转,可谓殚精竭虑、无愧于心。因为舍不得家人,爷爷没有像国民党政府那些腐败官员一样自顾逃命。所以,他只能借祭奠潘慕桃来抒发心中感慨了。
这也是迄今为止,我看到爷爷唯一的感言,在一副挽联中。

                                         肆

     爷爷在屎缸伯公潘明徵创办的知耻学校读过书,而潘慕桃则做过知耻学校的教师,这算不算是交集?显然不完全是。“君负项岭雄才,排解息纷争,一乡望重推巨擘”中可以看出,爷爷对潘慕桃的评价甚高,但重点在“君负项岭雄才,排解息纷争”中。
     我从国庆叔口中得知,他的祖父潘慕桃是前清秀才(邑庠生),曾任区乡自治评议员,并一直在寻乌项山村私塾任教。由于潘慕桃秉性公正有相当的威信,族人是非纠纷多请他出面排解,这也是民国时期乡绅自治的特点。但从上两代人的传述中得知,挽联中的排解息纷争乃是与外族的纠纷。当时邻县广东的杨姓侵占潘氏风水宝地发生诉讼,長宁县(寻乌旧称)知事秉公执法支持潘姓诉求。但广东杨姓因有个时任几省带兵的总监撑腰气焰特别嚣张,权势面前广东县知亊自然偏向杨姓族人,故导致双方僵持不下案件久悬未决。最后,双方将这一纠纷上诉至广东汕头府复审,这将是事关潘姓族人的最终利益。在这场潘、杨两姓祖坟之争的关键诉讼中,寻乌潘姓族人商议公举委派潘慕桃与潘谐初(屎缸伯公之长子、知耻学校校长)两位前往汕头府出庭应诉。
     这桩跨省的潘、杨两族的纠纷案虽诉讼到汕头,但一直拖延到解放前夕仍未结案。由于爷爷为当时潘氏家族官职最大之人、且在广东社会各界有人脉资源,寻乌潘姓族人于是求助于爷爷。得到爷爷的鼎力相助,潘姓族人赢得了这一场至关重要的诉讼、打赢了这场艰难的官司。因为爷爷伸出援手为族人保住了这一风水宝地,可谓为寻乌潘氏立下了汗马功劳、让族人扬眉吐气,所以爷爷深得寻乌潘姓族人的尊敬。有寻乌潘氏知情人感言,爷爷为寻乌黄金潭潘氏宗祠争得荣光、凝聚了族人之心、带来了宗祠香火兴旺!国庆叔说,所以你爷爷送给我爷爷的挽联含意深远,不知内情的人是不能理解的。但从挽联看,爷爷把功劳都记在了潘慕桃名下,他是深藏功与名了。
     我突然想起,多年来村里老人都吩咐我要去寻乌黄金潭的潘氏宗祠拜一拜、认一认祖。但我当时心里不太愿意,一直觉得改朝换代后,去这个地方的族人大多是衣锦还乡或者当今有权有势之人,不适合像我这样家族受过波折的族人前往。但经过今日的历史重现,得知爷爷曾为族人作出过如此的贡献,那我应理所当然的、昂首挺胸的前往。

                                       伍

     在得知有这一副挽联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爷爷当年一定有手书一幅,不知道有没有留存下来?我专门问了国庆叔,他仔细回忆后告诉我一段往事。他有一位堂叔潘群佩在爷爷任黎川县长期间,在县府财政科做事。解放后,潘群佩去了东北生活,上世纪80年代回过寻乌探亲。爷爷的秘书卢顺端到国庆叔家与之叙旧,国庆叔全程参与了他们的谈话。作为历史的见证者,他们叙旧的内容多数涉及爷爷在黎川之亊,包括2016年我到寻乌专程拜访国庆叔时,他向我讲过的不少往事。
    至于这副挽联,潘群佩告诉国庆叔,当年潘慕桃去世时,国庆叔在吉潭国民小学任教的父亲潘群俊电告他火速回乡奔丧。潘群佩当即向爷爷告假星夜兼程赶回寻乌项山,并带来爷爷亲笔所写的这副挽联悼念潘慕桃。按照当时的风俗,所有挽联、挽幛等在葬礼结束时,需要全部焚烧以告慰逝者在天之灵。当时,国庆叔的父亲潘群俊用改写学生作业本的派克红水钢笔录下爷爷所送挽联全文,以为纪念。显然,我希望找到爷爷遗留笔迹的念想,已经不现实了。追溯到在寻乌发现爷爷的笔迹,还是在卢顺端母亲大寿时,爷爷有题写祝寿词,幸好这一真迹保留下来。
    国庆叔提及,这部手抄本书的内容是他爷爷潘慕桃遗留下来的应酬記载。我想,它也应该是潘慕桃综合中国的传统文化,并以自己的人生经历总结的心得和体会。

                                        陆

     但显然,这本手抄书不足于体现潘慕桃的成就。忠义与潘放两兄弟说,他们家原来有一本大册子,是潘慕桃亲笔书写的自传,包括家族情况、他自身的经历以及撰写的楹联、对联、经手的题字等等。当中,潘慕桃还提到人生经历的一劫,上世纪30年代罗炳辉的部队在寻乌闹革命时,把穿着讲究、一副有钱人家模样的潘慕桃当成土豪劣绅抓了起来,打算解押到赤卫队处理。罗炳辉是红军的高级将领,也是电影《从努力到将军》主人公罗霄的原型。还好寻乌赤卫队有自己人认识潘慕桃,老人才免遭不幸。
    但这本珍贵的大册子没有保管好最终不见了,可谓是他们家族一个无可挽回的损失。潘放说当年家里人都没有这个意识,包括今天看到的这一本手抄书,也是放在家里的杂物间的。如今想想,实在是令人遗憾。潘放还回忆起手上曾经有一张潘慕桃的画像,画像中的潘慕桃慈眉善目、穿着丝绸马褂带着瓜皮帽,一股读书人的气质。这一幅画是潘慕桃的女婿、中国书画界享有盛誉的卢实夫所作,神态逼真很是珍贵,也是潘慕桃唯一的影像。但可惜在一次办公室搬迁时,这幅难得的画像也遗失了,潘慕桃老人的容颜只能留在他们兄弟的记忆中了。
    回首往事难免让人叹息,我也曾经做过不少傻事。上世纪90年代初期寻乌潘氏六修族谱,爷爷的秘书卢顺端尚在人世,父亲专程请他给爷爷撰写传记。那时我是有机会去拜访卢老先生、听他亲述爷爷的历史的,但被我轻易的错过了。等到20年后的2016年,当我再找到寻乌卢屋时,只能看到卢顺端老人生前的照片,以及阳光下他那静静面对莽莽青山的墓地。,

                                       柒

    年少不解书中意,待识已是书中人。我跟忠义两兄弟讲,他们的曾祖父潘慕桃是有故事的人,现在有条件去挖掘千万不要错过好的时机。他们兄弟从事广告行业,有着先天的优势;再加上他们的父亲潘国庆可以说是一部行走的家族史、他们的舅舅潘昌盛对潘氏家族颇有研究,很有机会为自己的家史做点事告慰先人在天之灵。
而我注定还得付出努力与执着,余生继续追寻爷爷留在世间的足迹,哪怕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往事如烟亦如梦,人生就像一场筵席终有曲终人散之时,那些历史知情人和亲历者正一个接一个的离世。但每一个与爷爷奶奶有过人生交集的人和事,都钩引起我对家史的回忆和感怀。
    2021年9月,曾经跟随服侍过奶奶的刘四婆婆去世,她是为数不多知道爷爷奶奶的人,而爷爷奶奶也是她心目中很有份量的人;在经过70多年人生风雨后,她终于去到天堂再见爷爷奶奶。2021年11月上旬,我与小镇老街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谢翔在相距20多年后于广州见面。这一缘分源于祖辈,谢翔的奶奶春莲伯婆与我的爷爷奶奶相识。
    小时候春莲伯婆还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她说当年在江西的爷爷写信给广东小镇短住的奶奶,后来发现信件被人偷拆来看,爷爷奶奶一合计干脆就改用英文书写,从此再也无人动这个歪脑筋。这也成了春莲伯婆鼓励教育小辈的一个案例,她也不时提醒我要记得爷爷奶奶都是很优秀的人。当然,春莲伯婆与我家还有一层渊源,母亲告诉我她是我曾祖父的义女。
     所有与爷爷奶奶有关的人和事,都会成为潘家历史的一部分。2021年12月初,我通过乡下村委的海燕联系当年保护奶奶瓷像的好心人,遗憾的是这位好心人已过世。但好彩的是,我已经了解到当中的一些情况。有一年父亲黄昏时从外地赶回村子,一路翻山越岭到天黑还有好长一段路才能到家。就在赶路的时候,父亲被草丛里窜出的一条蛇咬伤,漆黑的环境加上这意外的受伤,父亲不敢再赶夜路迫切想找一栖身之处。
    刚好这位好心人的家就在村子的最边缘,父亲强忍着疲惫与伤口的疼痛去敲门求留宿。本是同村子叔且知根知底,父亲得以在好心人家里处理了蛇咬的伤口并好好休息了一晚。也就是这一次的偶然机会,父亲看出这一主人家的忠厚善良值得托付,将手上最为珍贵的奶奶的瓷像托付与他保管。这位好心人将瓷像埋藏好,十多年后中国结束史称十年浩劫的某某大革命、迎来了改革开放,好心人将奶奶的瓷像一如当初的完璧归赵给回父亲。因为少年的伯父有心为奶奶制作了这块瓷像,又因为青年的父亲在漫长岁月艰难不易的保管,才有我今天将奶奶的影像复原,奶奶美丽的容颜终于留存人间。
     再过20年,奶奶的瓷像将有100年的历史,试问在经历翻天覆地和日新月异变化的如今,谁家能轻易拿出百年的物品?

                                       捌

     转眼又到年底,离2021年结束已经屈指可数。12月对我而言有个特殊的日子,那就是父亲的忌日。今年是父亲离开的16个年头,如果父亲尚在人世,他一定会去爷爷和潘慕桃保护过的潘氏祖坟地看看。国庆叔说,这块潘氏祖坟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黄龙缠柱”,父亲生前对风水学非常有研究,以他的造诣一定能看出当中的玄妙,给潘氏族人一个美好恒久的祈愿。
    但我今生已经没有这一天与父亲来分享这一段故事,父亲只有在天堂听爷爷来讲述了。不过我相信,爷爷和父亲在天之灵会看到我所做的一切、知道我在纪念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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