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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定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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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定兰
1938-10-17 ~ 2014-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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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总是往下流的
hyye  2014/12/3 15:01:00  浏览:643

“认得”,这是定兰在弥留之际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我们问她是否认得女儿时,已经昏睡多时的她肯定地吐出了这两个字。是的,作为母亲,她可以忘记一切,怎能忘记自己的儿女呢?即使是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她依然在惦记着自已的儿女。这是蕴藏在内心深处的刻骨铭心的思念。

大约在定兰离世前的一个多月,也许她已预感到生命快走到尽头。有一天,她突然对我说:“儿子被隔离了”。我告诉她,美国没有“WG”,哪会有被隔离的事。她却仍然坚持说“儿子被隔离了”。现在回想起来,她可能是思儿心切,担心儿子被美国扣住,回不到她的身边。

9月19日是长青预定回到西安的日子。此前一天,我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常在昏睡中的定兰。当天早上,定兰就睁开了眼睛。上午8点27分,接到长青到达上海的电话,我告诉了她。长青在上海转机后,正点到达西安咸阳机场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下午三点前应该可以到达医院。可是下午一点半后一直没有消息,我每隔半小时拨一次电话,手机都在关机状态。我知道,航班不能正点了。这期间,定兰多次睁开眼睛。下午四点,她又睁开了眼睛。这时,转红、火根、定全、定辉都在,他们终于见到了最后一面。此后她又昏过去了。直到晩上8点左右,长青才到达医院,此时已不能喚醒妈妈了。

此后,定兰病情继续恶化。9月21日检测血常规,血小板已从过去的50左右降到只有7。晚上8点左右,她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儿子和我。虽然她不能说话,但从眼神中可以看出,她能看清我们。这时,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应是属于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她是在与我们作最后的诀别......

9月22日凌晨2点17分,定兰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唯一让我们感到欣慰的是,她在临走前,虽然经历过曲折,但最终想见到的所有亲人都见到了,特别是儿女。她应该可以安心地上路,虽然仍有着割不断的牵挂。

定兰,您安心地走吧,儿女都会让您放心。您也会一如既往,继续护佑着他们。我知道,眼泪总是往下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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