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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父陈绍清慈母吴忠碧的天堂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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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中碧
1921 ~ 2014
  陈绍清
1927 ~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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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母亲百日祭
陈文华  2014/9/13 14:33:00  浏览:548


青山无语、九天寒彻、慈母仙逝、鹤鸣低回、
音容挽在,母仪千古,悠悠思情,  追思无垠,

   一百天来,不敢听稍微柔婉一些的音乐。

   一百天来,不敢看那些坐在轮椅上或拄杖而行的老人。

   一百天来,不敢回味一些普通饭菜的馨香。

  一百天来,甚至不敢正视那些摊位,店铺里老人穿的鞋,衣服和一些水果,食品(特别是葡萄还有包子,馒头)。

   我静静地坐在电脑桌前,往事历历,母亲的颜容如生,尽在眼底。我眼神呆滞地望着母亲的遗像心潮起伏......今天是母亲去世的百天祭日,在这祭日里,我除了怀念母亲,还能去体会些什么?在这样的怀念里,我除了伤感,还能倾诉些什么?在这伤感的时节里,我除了倾诉,也只有倾诉了……双眼透过泪水,注视着屏幕,手在键盘上慢慢地敲击和移动。母亲的身影闪入我潮湿的视线,真希望母亲能从像片中走出来,静静地坐在我的身旁,伴着我!我无法忘却过去种种的幸福和苦涩,往事如银幕再现,……母亲那满脸的皱纹,刻录了她饱经风霜的往事;母亲那消瘦的身躯和粗糙,干裂的双手,是她过度操劳的写照;母亲那满头灰白的银丝,印染了她辛劳的一生! 

    生命是一个圆。

  人从呱呱落地,就有了生日,三十天后,就是满月,出生百天,感觉很快,一年后,一岁了。所以人们常说,没多久不见,不觉得长这么大了。往后的日子,就是人生。人生来于苍天,归于大地。(当然也有说法是人来之于泥土,归之于泥土;也有说世间万物皆为气,人是由气化生而来的,人死后气升上天,肉体便化为泥土入地)。

   逝者如斯,人死后,就有了祭日。每七日为一个祭日,一七,四七,七七,百日,周年,三周年。人长叹,人不如草,死了就有了日子,不觉得百日了,记忆中,死者慢慢消失在人的记忆中,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活着的人,依然继续。

   母亲走后,我的心情一直处于低落,我的思绪一直处于混沌,恍惚的状态。内心有种渴求倾诉的愿望却无人能表。但我又不得不面对事实。人是要死的,包括我。无法改变生老病死。却常常在失眠的深夜泪流满面。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当我每天面对朝阳升起,我依然奔波在我的生命空间,什么都与从前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见不到我的母亲了,再不能抓住那只亲情的手,看到她慈祥的笑容,听不到那亲切的声音,我变得寡言,变得有些时不时的忧伤,动不动有时也会有叹息的习惯了,叹息间情不自禁地发出“母”的声音。

  母亲确实是走了,再也不会回来,就象长江奔腾的流水,一泻千里,永不回头,越走越远。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无法接受的现实,怎不叫人悲痛,怎不让人伤心。

   母亲一生坎坷重重,我出生那年母亲45岁,从我记事的时候,她就是近50左右的人了,很少看到她老人家清静的坐下来休息一下。母亲个头不高,做事走路动作非常灵快,在她快七十岁的时候,很多年轻人走起路来也赶不上她,除了伤寒感冒外,没有生过别的什么病。1990年69岁那年是她第一次生病,后来经医院检查是带状泡诊。从那一次生病后,身体似乎慢慢的有些下降,但还是能干活,只是没有象以前那样的干得多,那么重了。以前母亲很爱赶场,慢慢的就很少上街了。1999年那一年母

亲78岁。那是母亲第二次生病,那次是得了胃窦炎,当时我是在广东打工,家里打电话说母亲以三天没吃饭了,我回家后去医院检查治疗,我走的时候母亲还觉得自已有些头晕。
   我着为母亲最小的一个儿子,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为我留下太多太多,使我永远不能忘怀的故事。她为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母亲为我的付出说是永远说不完的,写是永远写不尽的。就在这次我要出走的时候,当时天上象要下雨,母亲对我说,要下雨了你拿个遮的吗。我看了一下家里的伞,好的我也用不着,家里要用。我找了一把旧伞,看了一下,骨子有一根掉了。于是我就不想要,便对母说:“算了这个雨不会下的咯不要”。母亲说:“拿起去吗,晴带雨伞,饱带路粮,不用了甩了就是个吗”。由于母亲当时也看透了我的心思,是因为这个伞是坏了的,所以她不顾自已的头晕,在行动都很困难的状况下,硬是找来针线,帮我把这把伞缝好了。临走时母亲递过伞对我说:“这的我缝好了你拿起去吗,万一落起雨来有个东西遮啥”。我从母亲手里接过这把伞当时心里很难为情,早知道母亲硬是要我拿伞走的话,到不如刚才我就拿那把伞就行了,何必让母亲还病着身子去为我缝呢!当时我觉得很不想走,很想多留在母亲身边几天,可是不走也不行呀,我们必需要到外边工作呀,何况这次我回来已是40多天了,最后还是只有对母亲依依不舍地嘱咐了几句,叫她好好的保护好自已的身体后就走了。一路上果然不出母亲所料,我走在路上不久,大雨就来了,七月的天气我们家里叫的是偏东雨,也就是瀑雨,这时候我打着母亲为我逢的伞,想了很多很多。母亲就是有那样的伟大,为了儿女,哪怕她只要还有一点点能帮上的,她就要帮上,哪怕她只要还有一点点能付出的她就要毫不保留地付出。而我呢,为她老人家作过些什么呢?有些时候我也想到了,但没有去为他们做到,有些时候想到了,确没有能力去办到,但更多的时候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去想。只有我们的父母他们才时时,事事,处处都在为我们想,同时也在不惜一切地在为我们不断地付出,不断地帮我们做。太多的时候,当父母需要我们帮他们的时候。我们首先考虑到的是,我是不是各方面都满足了,达到。只有在各方面我们都达到了,满足了的前题下,如果有剩余的,才从所剩余的之中只拿一部分去帮助他们。甚而有时候都没有。不论在时间方面,事情方面,金钱物质方面,就是在去看望他们一下这方面也要我们玩满足了,玩够了才去应付一下。而且口里还说出一大堆的什么我很忙,这样要作,那样不够等等在父母面前叫了一大堆的苦,一大堆的理由。只有父母才是先满足了我们剩下的才是考虑他们的,甚至很多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剩的了,他们还是要先满足了我们后,才再去想自已的办法。母亲就是这样,唯恐还有哪样没有给我们帮得到,唯恐还有哪样没有照顾得到我们,她好象自已有太多的要为我们付出的还没有做得到一样,其实我们早就把她的心都操碎了,早就把她的精力,心血吸干吸净了,但她还觉得对我们不够,还觉得对我们付出的太少。真可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有时给她买点穿的,她也总是说买这些做啥子吗,还穿得烂吗。其实我知道母亲很爱穿,她也很好打扮,心里也很想穿点好的。我小时候就常听母亲说,平时穿得太烂了,死了后后人梦到都是穿的很烂的咯。她说不买那是怕浪费我们的钱,是想多为我们节药点钱。

   至母亲这次生病后,由于饭量不好,身体抵抗力差,先是出现腰痛(母亲讲腰痛可能是因年轻时曾经腰部扭伤过,老了后复发的原因)。后来慢慢地出现走上坡或上楼梯时有点累的感觉,由于当时我们在外地,没有带母亲到医院去做什么检查,他们自已也认为人到这个年纪,有些累是自然现象。母亲虽然没有文化,但很明事理,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让算命先生给她算过一次八字,说她能活到73岁。所以年近八旬的母亲,常常用庄稼来比喻自已,当她身体不适我们叫她去看时,她常常总是说,人老了就象庄稼一样,都收头了能看得好吗,去浪费那些钱做啥子吗。当然这里面最多还是母亲不想花我们儿女的钱的缘故。这时的母亲对她自已来讲,只是活天天,也就是活一天算一天,她并没有想到自已要活什么90,100岁的想法,所以这种病慢慢的拖下去,后来就形成了难治的肺心病。腰痛和累是影响母亲在90岁前后晚年生活的最大困惑。
   2008年年过八旬的父母身边确实需要人照顾,我便从广东回到了重庆打工,平常我都是间隔一个月回家一次,通常都是在回家时顺带一点家里边不好买的东西,帮家里打理一下自已觉得应该做的事情。这样到了2010年春节回家,我感觉到父母亲他们上街办理生活都比较困难了,于是决定把他们接到重庆来和我住在一起。当时母亲刚来重庆时很不习惯,后来我趁休假的时间带她到外面去走了几次,到杨家坪动物园,朝天门,鸿恩寺,南桥寺,和观音桥周边的地方玩耍,慢慢的也习惯了这个地方,母亲还说在城里可以看到这样那样的事情,在家里什么都看不到,就是看得到个坡坡。还许是母亲从小生活在农村,对城里的气候不适应的原因吧,来重庆近半年的时间,七月份重庆气候也炎热,母亲被中了暑。2010年7月13日下午两点多钟,我正在上班,父亲打来电话,说母亲病了喊都喊不答应了,我立即赶回去,母亲昏迷不醒,叫她有时能回答一句,我即找车把母亲送回当地医院,经治疗后,母亲醒了,住了几天院,又把母亲送回到自已老家里。大家都认为母亲年纪大了不适应城里的气候,我也决定不再接母亲来重庆了,家里平时买菜和一些生活日用品,全由邻居他们的一位甘儿子周正江帮他们购买,我也就象以前一样间隔一段时间又回家看看他们。

   母亲这次病愈后,身体状况一直都很好,就连感冒都很少,只是她的听力和记忆在一天一天的下降,2013年9月的一天下午5点多钟父亲突然打电话来,说母亲下午4点多钟就喊都不答应了。我立即回家,到家里时已是晚上9点多钟,母亲睡在床上处于昏迷状态,但我按压她身上的穴位时,她还是有反应,医生诊断后,说这是轻微的感冒,给她打一针后就好了。就是在母亲这一次病好后,身体下降很快,每次回去看她都会有很大的变化。她的听力以经到了要对着她耳朵吼,有时才能听得到,记忆力衰退到她刚问的话。给她讲了后不到二分钟,她又要重复地问同一个问题。她的脚已失去了独自行走的能力,在她拄着拐杖的前题下抚着她走,不足三到五米就要坐下来歇一下再走。这个时候,母亲的大脑已是处于健忘,慢性的老年痴呆,开始时不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2014年春节,亲人们来看她她都几乎不认识,说话她也听不到了。

   母亲就是有这么的伟大,母亲对儿女牵挂和惦念的那一颗心,是无法用语言或文字在字里行间表达得出来的。已是92岁高龄的母亲,她的记忆对时常在她面前出现的,左邻右舍的人们都认不出来的状况下,可从来没有哪一次我在她面前她不认识我的,一次都没有。可见母亲对儿女的思念和牵挂是一分一秒都没有停止过的,我的每一次出现都是在她的期盼和预料之中的,就象她早就准备好了,我在她眼前时时刻刻都要出现一样。

   春节前后,母亲的双脚浮肿,开始不易消下去了,加上慢性的老年痴呆,照理说母亲在这个时候是肯定不能再接她来重庆的。可是在去年父亲的脚也出现了问题,开始脚上出现一个小泡,慢慢就出现溃烂,形成大拇指大小一个洞,这是父亲多年的静脉曲张形成的老烂腿。这是一种非常难治的罕见的周围血管疾病,虽然有些医院,报纸也广告说能治,但实际上我也走访了一些医院的患者,治愈的人微乎其微,而者医疗费特高,动不动就是几万不等。

 父亲的脚从开始时运动久了才痛发展到后来站久了痛,坐久了也痛,只有躺倒床上才能减轻疼痛的程度。为了便于给父亲治脚,帮他换药和包扎,2014年3月我把父母再次接来了重庆。

    2014年3月13日母亲第二次到重庆来,这次母来到这里就没有出过门,因为她在拄着拐杖时抚着她都不能走出门口了,虽然我也给她买了一台新的轮椅,打算有时也推着她出去走走。可是母亲一次也没有坐上,只是在她病危时,是用这个轮椅把她送到医院去的,出院的时候也是用轮椅把她推出来,在离重庆江北人民医院大门不足10米的地方,母亲就这样坐在我推着的轮椅上,轻轻地,慢慢地,很艰难地,呼吸完了她生命中最后一口阳间的空气。2014年6月5日(农历五月十八日)上午10点50分。母亲走完了她多灾多难,坎坷重重而艰苦的人生历程。她就这样安祥地坐在轮椅上,我把轮椅停靠在公路的边上,叫姐拿来雨伞给母亲遮挡到,然后姐把她的衣服拿来给母把头盖好。母亲就这样自已就走了,她再也不要我推她,抚她了。她去寻求另一个属于她的渐新的,辉煌的生命起点。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谁说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因为那是离别而不是永别。

   与生活奔波了93年的母亲,一生生育了十一个子女的母亲,与灾难,坎坷,困难,悲伤和痛苦挑战了93年的母亲就这样静静地离我们而去了。 

   母亲的一生是勤劳俭朴的一生,操劳的一生。 母亲一生生育子女十一人,其中三个夭折,一个是在6岁时饿死的。乳名黄九,这一个母亲对我们说称九哥,可能九哥的饿死对母亲是非常痛苦的,因为在我还不是很明事是时候,应该只有几岁吧,母亲会常常对我们讲起他死的经过。那是上世纪58.9年中国近代史上的灾荒时期,家家都饿得今天活了明天还能不能活得过的时代,母亲到外面弄了几个还没有形成颗粒的嫩玉米回来,在煮来吃的时候,九哥已是很饿了,他在床上喊母亲我饿了,我要吃饭,这时母亲正在煮玉米,对他说,等一下吗,马上就好了,九哥在床上喊了好几次,母亲也回答了他好几次。后来玉米终于煮好了,母亲喊他起来吃,他没答应,母亲以为他睡着了,喊了几次都不答应,母亲把刚煮好的玉米给他端过去,一看他已经死了。一个活生生的,健健康康的孩子,一个母亲常说很乖很可爱的孩子,就这样在几分钟之间离母而去,母亲当时的心情有谁能够表达出来。那时候母亲对我们讲起这些,我们其实一点都不懂,长大后也没多去想过这些事情,只有在现在母亲去世后,出于人性思念母亲的本能,才从童年的记忆中收寻出母亲那时候给我们讲的故事。其实母亲要给我们讲的,她所经历的人生故事很多,可能她一生都讲不完,只是随着我们长大后,开始上学了,开始有自已的事情了,在加上后来有电视了,再后来又外出打工了,就没有常在母亲身边听她讲,慢慢地,渐渐地她也就没有讲这些的习惯了,还者她有这个习惯,但没有人听了,也就只有不讲了,慢慢的也就放弃了,或者忘记了吧。现在想起来如果还能再围在母亲的身边听她讲讲她所经历的故事,我想不仅以我们来说是一种独特的享受,对母亲也是一种极大的分担和安慰吧!每晚,母亲讲完了她的那些经历后,总是会神色伤悲地用家乡的土话说这样一句,“嗯,那个时候的人哪,不晓得是郎个才滚出来的哟”。我有个大哥名叫黄建林,死的时候50多岁,那时我已有20岁出头了。小时候听母亲讲,这个大哥其实不是老大,在他的前面还有一个才是真正的老大,那是母亲生的第一个,母亲那时候也只是个孩子,她还不会照顾小孩,是被被子捂死了的。五哥黄永华,于2013年去世,五哥的死,母亲一直都是不知道的,直到她临终时都一直没有对她讲过,因为这个时候的母亲以是92岁的人了,怕她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五哥活到63岁,因肺癌死亡。这是他的第二次死亡。他的第一次死亡,是在与九哥更早一点时期,当时国家实行伙食堂。小时候听母亲讲,可能他还是1.2的婴儿吧,因下身浮肿,已经咽咽一息,看到没有什么气了,母亲她们用农村用的凿箕把他装起来,放到猪圈里面,不让人知道,目的是为了再去伙食堂多端几次饭来吃。结果呢,他们隔一段时间又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还没有死,还在动,就又把他端了回来,慢慢的他又好了。记得母亲讲到这个故事的时候,脸上总是露出很高兴的样子。遗憾的是五哥这次真的死了,母亲一点都不知道,不过这次是在离那次60年以后才死的。现在我们健在的还有三男二女。在我们这五个人中间,老四目前的生命也危在旦夕。老四黄永福,已年逾古稀,于2010年春节前患脑溢血,这个事情当时我们是没有给母亲讲的,大家也说好了不给她讲,可后来被邻居的人给母亲讲了。母亲知道这个事后,当时很是伤心,她也很想去看看,可我们也不让她去看。母亲知道此事后也念叨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老四乳名黄四,不知有多少个夜晚,母亲常常在深更办夜醒来,坐在床上就念,“黄四现在在哪里哟,晓得她好不好哟,好了没有哟”我们回家的时候,母亲也常常问我们,晓得你们四哥好了些没有啊?声音是那样的凄凉,充满无助。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母爱情怀。母亲就是这样一生为了一个个儿女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她的心是被为了我们这一大帮的儿女完全操碎了的。

  母亲的一生是高尚仁慈的一生,母亲以柔弱的肩膀为一个个儿女遮风挡雨,吃尽了苦头,尝尽了辛酸,为儿女们的成长穷尽了毕生的精力和心血。

  母亲的一生是艰苦奋斗的一生,母亲大字不识,小字不认,但品性高尚,为人耿直无私,吃苦耐劳,心直口快,开朗乐观,喜欢闹热,敢于承担责任,为儿女们树立了好的榜样。

   外公去世的时候,母亲她也记不清自已有多大,在她模糊的记忆里,可能是七,八岁吧。母亲常说:“我们那个时候的娃二,是很笨的咯,七,八岁也不懂得哪样哟”。她记得外公是给别人砍树时,是被树倒下来打死的。当时被打伤后,请外公那面的人把外公抬回来,要到家里的时候,才给外婆说,外婆把抬外公的滑杆死死的吊到不让对方抬进屋里去。外婆很伤心哭着求对方说:“我不接这个人的咯,他现在象这样了,我这一家人以后怎么办呀……”。后来和对方终于妥协下来。母亲讲,那个时候大家都很穷,好象对方给了几升粮食就了事了。后来外公没多久就死了。母亲讲那时又没有什么药给外公治病,外公一天就睡在家里晒粮食的斗筐里面,母亲还记得慢慢的外公自已还能站起来,抚着板壁慢慢的走了,都以为好了些了,可是后来外公还是离开了人世。母亲记得安葬外公的那一天,天上下着雨。母亲是大人用家里背东西的大背篓背起去送外公上山的,背她的人打个阳伞,她在背篓里面看到田里的水下着很大的雨。外公姓聂,母亲的乳名叫聂冬,后来外婆改嫁也把母亲一起带走的,后来的外公姓吴,所以母亲也就改姓吴,叫吴中碧,母亲的这个名字一直就叫到现在。母亲原姓聂,这个以前我就知道。但她的乳名叫聂冬,还是在母亲要过世的一月前后无意间我才知道的。对于以有严重的健忘和老年痴呆的母亲来说,对刚发生的事情她都是记不到了,那天我问了她很多最近的一些事情,有些他模糊的记得,有些一点都不清楚,无意间我问了一句:“你是叫什么名字呢”,我想她应该是说出现在的名字吧。可是母亲确出乎意料地说:“我叫聂冬”。这是我第一次从母亲那里听到她说她叫这个名字,当时我很意外又重问了一句你是叫聂冬呀?母亲又一边点头一边回答:“是,我叫聂冬,他们那些都叫我聂冬哪吗”。(这里母亲所说的他们那些里的“那些”,指的是她小时候还在聂家的时候她的左邻右舍和亲人们)这时爸爸在一旁给我解释,她以前的奶名叫聂冬。可见母亲的童年是痛苦的,这不仅是在我们年小的时候经常在对我们讲,就是她到了晚年,他也在常常的回忆自已的童年和往事,只是这些她都没有对我们说出来而也。遗憾的是我们长大后已不常在母亲身边。如果还能象小时候一样常在她身边的话,不知道还有好多好多她的痛苦经历要对我们讲。母亲出生的那个地名叫金板沟,她也只记得这个地名,也不记得那个地方象什么样了,外公过世后她随外婆走后就没有回去过那个地方。谈到这一桩事情,母亲有时还有点埋怨外婆,她说那个时候外婆该带她回去走走,看看呀,因为那里还有母亲聂家的一些长辈和亲人。母亲还是很留念她出生的那个家乡和那个家乡的人们的,我长大后曾经也想过去金板沟那里看看,了解是否还有母亲的亲人,可是后来还是没有去,现在想起也有些遗憾。

   母亲的童年,少年,青年,和中年都是很悲惨,痛苦的。40岁以前都是在丧父,丧母,丧子,丧夫,吃了上屯没下屯,活过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的境况下度过的。可见母亲的前半辈子,不仅是吃不饱,穿不暧过着活过今天,不知能否活过明天的生活,而且是操心不断,整日以泪洗面的日子。后来母亲前夫在59年因饥饿去世后,母亲一个女子拖着一家大小儿女加自已六口人。更加艰难地生活。直到61年才和我父亲结婚。记得我父亲讲,他第一次到母亲家里去的时候,家里什么都没有,一家六口人就是墙角堆着一点红苕。在爸爸的心里,母亲和爸结婚还有被逼的意思存在。他说当时如果母亲不到我家可能她自已都活不出来,母亲到我家后,一起带着姐姐过来,不仅原来家里少了两个人吃饭,而且这边还带东西去救急那边,那时虽然大家都吃不好,但总算再没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后来母亲到我家后,把大姐一起带到我家,上面最小的两个儿子交给老大承担,他们三个成一家。母亲和父亲结婚后,我们下面条件要适当好一点,母亲为了她上面两个最小的儿子(大的个12岁,小的个9岁),10天半月就要去帮他们打理一次,(小时候听母亲讲,她每次走的时候,母子三人都会哭成一团,两个儿子都会站在地坝的边上哭着,不停喊着母啊,一直到看不到了为止,母亲也是一边走一边哭,每次都是这样)母亲每次去的时候,总是要悄悄地把我们家里的东西带点去。可是我们下面父亲这面也有两个哥哥,也只有几岁,十来岁。这样一来母亲拿东西给那边的儿子,肯定就要被这边的两个哥哥和父亲说或骂。我们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生,是不知道那些事情的。但是我们明事后,从两个哥哥和周围的亲戚那里就能看得出。母亲那时拿我们家里的东西到那边去,肯定是会被这边所有的亲人攻击的。母亲那时候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之。虽然如此,母亲还是不顾一切压力,硬是象鸟儿一样,冒着鸟枪的射击和猎人的棒打,把食食叨到鸟儿窝里,喂到鸟儿口里去。后来双方的儿子都渐渐长大了,慢慢的又生了我和姐了。我和姐也渐渐长大了,母亲才慢慢地和我们陈家这边的亲戚们渐渐地合好起来。以后的日子基本上是比较平静了。虽然前些年也没有象改革开放以后的生活这么好,也只是说在农村做哪季吃哪季,但不管是清是干,杂粮粗粮,餐餐还是吃饱了的。

   母亲,您是我们心中湛蓝的海。

  母亲,您是我们心中参天的树。

    母亲,您是我们心中浩瀚的天。

    母亲,你是我们心中精神食粮。
   遗憾的是母亲在那个极度艰难的时候,在那个人人时时都处于生命垂危的时候,费尽周折和苦心,把几个儿子从死亡线上拉扯过来,但他们似乎还一点都不知道。特别是在母亲晚年最困难,最需要自已的儿女来看望她们的时候,这些曾经一步也不愿离开母亲,一离开就要哭着鼻涕流着泪喊娘的儿子,现在长大了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母亲晚年年老了,不能干事了,天天都在盼望自已曾经操碎了心,抚养出来的这一大帮儿子能到自已身边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可他们硬是能做到几年都不来看望她老人家一次。可能是随着他们渐渐的长大了,渐渐的自已能生存了,渐渐的不需要母亲的帮助了,渐渐地自已也结婚生儿育女了,慢慢地就把母亲给望了,或且说母亲早以就在他们的心中就已经死了吧。这是我一直以来都对母亲感到最不公平的地方。

有时候我也常常在反思这个问题。追根求源可能还是和一个人的教育有关系吧。他们虽然能长大成人,但必定他们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古人曰:“养子不教如养驴,养女不教如养猪”。他们那个时候不但没有接受社会教育,同时父亲过世了母亲又出走后,也缺贬家庭教育。对人伦道德肯定是不懂的。他们痛苦的生活经历告诉了他们,人的最大能力是体现在能让自已生存下来,活下去或者活得更好一些,再就是不让人侵犯(因为没爹没娘的孩子肯定多少都是会遇到有人欺负这样的事情的,所以由于他们怕人侵犯,或不让人欺负,常常和左邻右舍的人发生争吵,就是弟兄间也常常闹得个鸡飞蛋打。记得小时候他们弟兄间常发生纠纷,母亲和舅爷这些长辈常去为他们评理,我常常都记得母亲在为他们评理的时候总说这样的一句话:“你们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手板手背都是肉,我不会去偏爱哪一个,也不会伤害哪一个,哪个我都一样的痛”,可是在他们弟兄之间,大的总是认为母亲顾了小的。大的没什么话说只要一句话,要求母亲要一碗水端平。现在我们想起来真使人哭笑不得。母亲,一个旧社会出生的人,没有文化,从小就失去了父爱,自已能够成长起来都很不容易。而今自已一粑屎一粑尿养大的儿子要要求他一碗水端平。我想不仅她不知道怎么端,就是那些饱读诗书,才华横益的人,恐怕也不知道怎么去端吧。作为当母亲的肯定都是从大到小,一个一个的照顾起来。当照顾大的这个时候,小的还小或者没有出生,当大的照顾到一定的阶段后,“即能自食其力或成家了”肯定老的就会把多一点的精力转移到小一点的儿女身上了,这是一种必然的规律。可是大的这个时候往往就看不贯了,眼红了,他忘记了当初老的也象这样照顾他的时候了,慢慢地对老的产生偏见,不孝的种子就此盟发。那时候我常常看到母亲为他们弟兄的关系不合暗暗流泪。嗯,我那可怜的母亲哪,受尽种种折磨和苦难才把这些儿女养大成人,而今还要来为弟兄间一家人窝里斗的事情伤心,这些儿女们呀,难到真的就不能想想做母亲的苦中吗)。而不知道对父母的孝敬更是一种能力的体现。所以现代人流行的一种说法是:“没有不孝的儿女,只有没有能力去孝敬父母的儿女”。现代人研究表明,人人都有孝敬父母愿望的本能和本性。众多的是自已没有这个能去实现这个愿望,去还原人类这一本性的真实面目。有时候我也会半玩笑地问母亲:“上面那几个哥哥,他们又不来看看你这个妈妈,你这么辛苦把他们养大了”?母亲也总是笑着说:“有哪样看是吗,我自已活得好好的。他们自已都有事情,忙”。在母亲的心里面,她自已在他们小的时候就走了的,帮助他们长大,是她的责任。现在他们已长大了,对她来说那就是一个非常高兴的喜事,现在儿子不管她也是他们正份,来看望她老人家那是儿子们的人情。所以今年(2014年)春节他的孙子带着他们一些人来看她时,虽然母亲已都不认识他们了,但当他的孙子对着婆婆的耳朵,说是他的儿孙都来看她的时候,以患严重健忘和老年痴呆的母亲当时就流下了感激的泪水。母亲认为,只要儿女们能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儿孙满堂那就是一件大喜事,就是她的最高要求和愿望了,什么看不看她,孝不孝她,管不管她并不重要,关键是要儿女们过得好就皆大欢喜了。

   你是一位慈爱的母亲,一位坚强的女性,一位倍受尊敬的老者!

   这,是一个今天对我来说极度不祥的节日,一个一生都不敢想象的节日,一个只要心中一想起就会惊恐不安的节日。端午节,明天就是。我走在超市转来转去,总想买点什么来表达对父母的心意,走遍了整个超市什么也觉得不怎么样。看到那里有买粽子的,觉得可以看一下,过去一问,有5,5元一个的,也有6元一个的,我想粽子对父母来说并不稀奇,但是象这种5,6元一个的粽子,肯定有与众不同的地方,给父母尝尝应该还有点意思的吧,于是我就5.5元和6元的各买了两个,拿回去后我还很得意地对父亲说,这两个是5.5元钱一个的,这两个是6元钱一个的粽子哟,你们尝尝看怎么样吗,当时父亲也说了一句,这么贵呀?晚上父亲煮了两个粽子,和母亲一人一个,可是母亲吃完那个后,说还想吃,父亲怕母亲吃多了,(因这个粽子比平常的要大一些)就没有再给母亲吃。父亲怎么也没有料到,这就是母亲一生中最后的一餐正常的饭了。每二天早晨(端午节)母亲一大早也没起床,(因母亲从出现老年痴呆近半年时间来,常常都是早上5.6点钟就起来念叨,有时甚至切夜不眠)。爸爸起来弄好饭后也不见她起来,最后才发觉好象有些不正常才打电话给我。我们用轮椅把母亲送到重庆江北人民医院,在重症监护室一天多时间,母亲依然处于昏迷状态。我们去看望的时候,我问医生:“就是轻微的感冒,怎么会这么严重呢”?医生说:“不是你所说的这么简单,这个年纪的人了,如果只是轻微的感冒也不会导致这么严重,你看我们输的液都是几桶了,可她排除的尿液还不到200毫升”。我们知道母亲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只好第二天我们联系了车子准备出院。当护士用轮椅把母亲从监护室门口推出来时,母亲还是不审人事。我喊着母亲从护士手中接过轮椅扶手,一边喊着母亲,慢慢地把母亲从监护室推出来又慢慢地推进电梯,随着电梯缓缓直下一楼,一路下来母亲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出了电梯我推着母亲慢慢地经由医院大厅走出医院大门,这时母亲的呼吸已是越来越小了,只是能看到她的脖子和喉咙还在微微的变动,从医院大门口直接横着推过公路对面边上,在那里等到我们联系好的车子的车门旁时,很快母亲的呼吸慢慢地一点也没有了,母亲的心脏以全完停止了跳动。

   人间之悲莫过于死别,世间之痛莫过于家难,人生之哀莫过于亲人去世,终身之苦莫过于丧母孤子。

   此时我莫名其妙地一阵阵的辛酸,心理一片空白,似乎整个世界突然变暗,视线模糊了,心脏也变得异常沉了。脑子里一片迷蒙,身体开始失重,似乎要飘起来。一种掉入黑洞般的感觉变化成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我努力的擦掉泪水,掩饰着内心的伤悲,轻飘飘地走到父亲跟前对父亲说:“爸爸,母已经走了”爸爸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别的什么反应。我急转身眼泪一下子又蹦了出来,顿刻间,我觉得整个世界什么都没有了,是那样的一片苍白,是那样的凄凉,那样的无赖……
   母亲的这次勿勿离去,可以说是在我们预料之中,也可以说是在我们的预料之外。预料之中的是她已这个年纪了,而身体各方面都以衰退到了晚期。预料之外的是,母亲这人有个特性,她生病从来不睡,都是坐着的,她可以一天都这样坐着,实在疲倦了她打一下瞌睡就可以了,有时候我们见她打瞌睡,就叫她去睡一下,但她不睡说坐着好些。所以他这次感冒了,她一点都没有倒床,头天晚上爸爸还打电话说,她感冒好了些了。怎么会想到她在下半夜2.3点钟就不审人事,而且一去不复返了呢。现在想起来,早知是这样,为什么就不休息几天,多陪在她老人家身边几天呢。说来也巧,母亲一生不爱睡只爱坐,这次在她临终的时候也是坐在轮椅上的。我想这也许是上天据她平时的习惯所着的安排吧!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100天了,今天我不能按照民俗给母亲办理100日的祭奠。因为我是在外地工作,想回农村老家去家里也没有人了,我只有在母亲的网上纪念馆,网上灵前对母亲诉说衷肠。表达儿子对慈母的怀念。

  母亲你知道吗?在你走的100天里,你的音容笑貌常常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把你生前的相片全部保存在我的电脑里,儿子想念你的时候就会在电脑上看看你的相片,在你生前的视频里听听你的声音,我也专门给你制作了一些纪念你的图片,我把它保存在电脑桌面上做屏幕图片,只要我一打开电脑就能看到你慈祥的笑容。我还为你写下了一些纪念的文章作纪念,你将永远伴随着我们生活的每一天,我们永远的,无尽的想念你、思念你、怀念你!缅怀您的音容笑貌,回忆您的诚挚教诲;追述您的厚重功德。追思您的恩德无量和您生命的坚强!

      母亲,你就静静地走吧,爸爸现在也和姐一起去苏州那边了,他是6月24日过去的,他在那边很习惯,我经常会打电话问候他的!

   母亲,你就安心的走吧,到天堂那里,远离病痛,得到永生!天堂将永远保佑您!在那里没有遗憾!你可以在那里停止匆匆的人生旅途。作为一位平凡而又伟大的母亲,你可以告慰平生了!其实儿子也知道,您不想走,您有太多的牵挂,有好多的希望和期盼,您还想看着您的儿女们日子越过越好,幸福长久!可是儿子没有办法和能力留住你呀,因为这是自然法则。儿了现在也不常在老家,也不能常到你坟前来看望你,但是我会常常在给你建的网上纪念馆,网上灵前给你上香,点烛,献花,点歌,给你送很多好吃的,你一辈子都没有吃过的饭菜,和你在天堂那里所需要用的所有东西来,儿子一定会尽力的让你在天堂过得很好,很快乐,很富足。

   母亲,你放心的走吧,我们兄弟姊妹也会慢慢地从悲痛中走出去,从深切的怀念中走出来,我们会彼此搀扶,互相照应,和所有的哥哥姐姐们搞好团结,按你生前的意望一样去做,绝不让你失望,永远记住你的嘱托,继续着我们漫漫的人生旅途,期待梦中能与你在天国乐土重逢团聚!

   安息吧!母亲!你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我们会永远的怀念你,牵挂你直到与天地永恒!
我敬爱的,最尊敬的,永远怀念的母亲永垂不朽  !
 

                                                                                               哀子陈文华泣血叩挽    
                                                        2014年9月13日 

千里星稀夜月寒
静坐思亲愁未眠
星云碾转整百日
宛如世间度千年

想见音容空有泪
欲闻教诲杳无音
唯将终夜长开眼
报答平生慈母恩

慈母杳杳黄泉下
不问苍天问鬼神
把酒焚香祭母尊
冥币灵前新烟升

我丧母亲百日伤
六月伏天心寒凉
肃立灵前千行泪
叩问百日母可安
     
———————————————————————————————————————————————————————-
 附记:
   这是一篇写于母亲去世百日之时,纪念母亲的祭文,由于本人文化有限加之历来书写较少,虽然很想为母亲写点东西作纪念,也费尽了几番心思,但还是只能写出这样的拙作。含着悲情写完后,老感觉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难挨。我明白,母亲在天之灵也在牵挂着她的儿子。所以,我鼓起勇气起草了这篇祭文。为了使它能保存得更长更久,我把它贴在我的空间日志里。笨拙的我,无法用言语承载对母亲永无穷尽的思念, 极度悲情、痛不涕零,胡乱写下此文,案托儿子对母亲深切的、永远的哀思………      
   强痛之下,语无伦次,所有悲伤,都是形式,放在心里,才是永恒。只有双手合十,期盼千里风平,万里云舒,保佑我的母亲在天堂笑口常开!

呜呼呼 吾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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